就连走路,且要偷偷摸摸哄着瞒着。
单单这点,柳老爷对欢欢,已尽是亏欠。
“这种子,是蔷薇?”
男人看向白雪覆盖的枯叶问起。
“柳姑娘喜欢蔷薇,故而柳府除却蔷薇没别的花。”
“何时能开?”
“黔州天冷,约莫还有三四月呢。”
话落,天真的司徒一便被小皇爷接下来的话惊得浑身发颤:“给你十日。”
“什……什麽?”
他回答得僵硬。
“十日後,我要看到蔷薇花开。”
冰天雪地,若有满院蔷薇,欢欢定会喜不自胜。也只有那绝美蔷薇,才配得上她莞尔一笑。
仅凭想象,那张笑意盈盈含着春色的脸,司徒妄也不禁勾唇出声。
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身姿挺拔的男人置于白雪之中,勾出似有若无的笑。
高贵丶出尘。
只一眼,柳鸢儿跳动的心骤然一停,随即“砰砰”乱跳了。
“他……”
身侧的丫鬟柔惠似是想起关键:“前些日子,蒲州城那位来了。”
原来是蒲州城那位皇爷,柳鸢儿更欢喜了:“爹爹的确曾提起过,不过据说小皇爷住了府外客栈,府上的不过是一位小爷。打听一下,他住哪个苑儿?”
“二小姐,奴婢听说,那位有龙阳之癖,这位长得如此俊美,莫非……”
“无妨。”
柳鸢儿挺了挺傲人的胸姿,自信地说,“不过是多费些心思罢了。”
方才前往若尘苑看完母亲,便想着还有些关于张微生的事未与柳芳菲交代完,于是又急匆匆地往这头赶,未曾想竟收获了意外之喜。
定是缘分。
自幼便有母亲替她张罗衣食礼仪,虽说身材娇小,可身为女子该有的软肉丝毫不逊柳芳菲,甚至更为挺阔。
这是她引以为豪的资本。
更何况,在母亲的督促下保养双颊,每日玉膏敷遍全身从未懈怠,若是让他见了定然无法把持,愿与她彻夜酣战。
柳鸢儿唇角上翘,自己人上人的时刻总算到了。
柳芳菲啊柳芳菲,我将拥有你永远也无法仰望的人生。
而你,却只配跟着张微生这样的蛀虫,共赴人间炼狱!
“小皇爷……”
司徒一五感灵敏,柳鸢儿整日玉膏敷身,带着不可名状的异香,甫一出现,他便察觉了。
瞧着她见着小皇爷面露饥渴急不可耐恨不得的禽兽模样,真是与柳姑娘没有半点可比性。
司徒妄摆摆手:“她是欢欢的猎物,留给她。”
说话间,柳鸢儿踏着碎步来了,低垂着头,三分带笑,七分带娇:“这位公子好生面生,不曾见过。”
猝不及防地擡头,桃花眼轻轻一瞥,两人视线相撞,司徒妄看笑话似的点点头。
竟不曾躲开。
柳鸢儿自信地挺直了身子,声音含羞:“公子是来府上作客的吗?鸢儿未曾听爹爹说过,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司徒妄不答,侧身与她擦肩,沾染一袖异香。
原本以为有些手段,现在看来,欢欢到底是有多愚笨,才会留着这样的跳梁小丑在跟前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