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气息拂在她沾泪的长睫上。
双手再次将主导权夺了过来,现下她这般双眼朦胧的样子,也没法好好穿。也不知是看出了什麽还是有感而发,认命地叹口气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安抚。
“别担心,日後你的衣服我都会帮你穿。”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也会帮你脱。”
于是,双手滑至侧腰,指尖勾起中衣系带,将她方才在打的结……顷刻挑开。
那裹紧的中衣便立刻松垮起来在胸前豁出一条口子。
原本伤感着的柳芳菲已然变得羞涩紧张起来。
分明被他撩拨挑逗过无数次,可每次与他有所接触,身子还是会不可抑制地紧绷。尤其是当他触碰时,她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隔着轻衫漫进来。
忽然就想起昨夜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就是这双手拨开她散下的鬓发,覆上她发热的肌肤。
他的动作极慢,最後将衣服穿好,柳芳菲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本就松散的鬓发更为凌乱。
司徒妄抱她至妆奁处,瞧着铜镜里映着张眉目含春,唇瓣润泽的脸,荒唐得不像话。突然擡眸,与镜中男人带笑的视线相撞。
就在这个男人身上散出的檀香窜至鼻尖儿的那一刻,柳芳菲忽然就懂了,为何他总说:欢欢,我控制不住。
原来,有的味道真的会让人情难自控丶不知疲倦。
她坐得优雅端正,看着铜镜映出的男人执起木梳小心翼翼地穿过散乱的长发,来来回回颇为认真。
“当初柳鸢儿摔碎了我送你的蔷薇水,你可生气?”
说话间,他已经替她绾好发髻。
柳芳菲点头承认:“当时赵琼华便瞧上了这几瓶蔷薇水,可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它们有多难得多珍贵,而是……”
接下来她说不出口,傅粉之後的脸显得更红了。
“而是什麽?”
男人弯腰靠近,捏着手中蔷薇玉簪擦着发髻穿过。
这玉簪是前些日子他新送到清欢苑来的,就在柳鸢儿将她那支玉簪摔碎之後,他便让司徒一搜罗了不少梳妆打扮用的玉簪送过来。
接连几日都看到她发髻上戴着这支玉簪,配上流苏步摇,甚是娇俏别致。
柳芳菲偏头不答,他却心中愉悦,打开柜匣拿出个新的嫣色琉璃盒:“刚从鄯州送过来的。欢欢,你喜欢的,无论多难,我都会给你。”
司徒妄始终保持着俯身姿势,伸手掌住她的脸颊,上下合动的唇瓣几乎贴上她的睫毛。
猝不及防地,柳芳菲伸手将他环绕,蔷薇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女人用细小娇嗔的声音在他耳畔回答:“那日,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它们有多珍贵难得,而是绝不能让你送我的东西白白让旁人抢了去。後来,柳鸢儿将蔷薇水打碎,我生了杀心。”
这话算是她说得最为歹毒最为凶狠的一句,可在司徒妄耳里听来却犹如天籁。
终是铜镜里人影纠缠,司徒妄竟将她一把抱置妆奁台上坐好,惹得柳芳菲“啊”地惊呼。
待他手指一把扣过她的发丝,她才了然自己身处何处,然而为时已晚。
“欢欢……”
“欢欢……”
“欢欢……”
无法抑制时,他最爱唤她的名字。
一声声,不厌其烦。
他咬着她的下唇,不知疲倦地丶反复品尝那抹苏梅唇脂,檀香气息萦绕在柳芳菲舌|尖,张张合合,激起浑身酥麻。
趁着喘气的空隙,司徒妄捧着她的脸发出低语:“欢欢,回应我。”
“欢欢,我教过你的,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