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便傻眼了。
一瞬间,那张骇人的脸神色龟裂,无数想法在脑中盘旋丶定格。
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小皇爷,竟跑到他府上钻狗洞?
真正意义上的暗通款曲!
“好,很好!”他愤愤然,盯着那狗洞恨不得用块大石头赶紧堵上!
不,不能堵!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打草惊蛇!
面对狂妄的敌人,要精准把握他的痛点,然後一网打尽!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荟如也没想到崔老爷转转悠悠再回来。方才进了屋,现在可不能再进去了啊!
刚才小姐被小皇爷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进屋,目不斜视,她想说话都找不到机会。要是老爷闯进去了那该如何是好?
崔晟康看着荟如慌张得花容失色,自是猜想到了什麽。
恐怕那登徒子正……
想到这儿,一张老脸臊红,要往前迈进的脚步生生顿住。捂嘴轻咳,半晌才问出一句:“欢欢,出来了?”
荟如愣怔点头:“老爷,小姐快要睡下了。”
“好生伺候着。”
说罢,拂袖离去。转身的刹那,屋内传来一声娇啼,惊得他藏于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司徒妄,简直胆大包天!
荟如快被吓哭了,平日里小姐隐忍得挺好,她在屋外除却木床嘎吱声儿外,什麽也听不到。
今日怎就没忍住发出让人羞红的声音!也不知老爷是否听到了。
不过老爷年岁大了,也未必听得真切。
荟如自我安慰着,很快又坐在门扉边尽职尽责地守夜。
屋内的姑娘也不愿突然叫出那声儿来。
不过是方才在香水堂某人已经将她浑身肆掠两次了,如今回了屋里还要继续,她自是有些受不住。
她严重怀疑某人小时学过琴。
不然怎会指法如此快速老道?
如今又是这般,她已是困顿明显,却被搅得又亢奋起来了。
“幼时闲来无事,什麽都会学一点。”
司徒妄瞧见她如嘟唇委屈的模样,不禁失笑。
手指不停。
琴声阵阵随歌喝。
这一夜,荟如听到自家小姐“唱歌”到月上树梢,月躲云间,最後月儿消失不见。
翌日,天快亮时,木门打开,荟如向司徒妄道别。
“你这……”司徒妄见她眼底乌青隐隐蹙眉,“下次爷过来你可以不用守夜。”
荟如把头埋低,更加觉得,司徒一当初骂小皇爷的话有几分道理。
要不是她在这儿守着,昨夜您早就被老爷赶出去了。
“你在编排我?”
司徒妄眯眼,这眼神跟小一背地里蛐蛐他的模样如出一辙。
荟如连忙摇头,甚至往後退了几步解释道:“奴婢只是困倦了。”
“欢欢在休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你也趁机去睡会儿。”
司徒妄前脚一走,崔晟康後脚就得到消息,趁着天还未大亮出府去了。
偌大的崔府并未因老爷早起离府而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