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之前没上来是不想凑着凑着热闹把自己给卷进去了,现在既然来了,他进入状态也非常快,搬了把椅子撑着头坐在他边上。
“你打卡斯莱拉的毛病还是改不怎么掉。”夏洛安静看了几分钟,忽地笑道,“把保命的技能一交完,大招也没了,你就想着要去找队友集合,即使他们的方向是在往绝路上走,你也还是忍不住要跟。”
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一局,施槐望就拿卡斯莱拉犯过的错误。
事实上,大多数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选择跟大部队走,这和拿什么角色没有关系。
从众心理会让他们即使意识到了不对,下一次也还是会认为这样更有安全感,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出错了,那也是大部分人共同承担,用不着自己出头。
在弱势时期依附队友这样的想法,不能说有错,但还是该看情况。
施槐望操纵角色的右手一顿。
“现在绕去对面上路,他们刚刚有人在下路已经漏了视野了,以你队友的技术,去了打不过他们,对面应该有炸鱼的人在,把他们的旗帜给拔掉,逼他们回防。”夏洛此时的声线平直到有几分毫无情绪。
“这时候跟过去你的cd转好不了,一个只能平a的卡斯莱拉,只能看着队友死,然后你逃跑或者给他们殉葬。”
施槐望按他说的做了,队友里有活人这,对卡斯莱拉突然单走的行动不能理解,甚至开始不停地打信号。
一切如夏洛所料的那般发展,队友打团没打过,在濒临团灭之际,他成功拔掉了对面一面旗帜,对面的人也下意识地跟过来回防,遇到的是状态转好的卡斯莱拉,以施槐望的操作,自然只有羊入虎口的下场。
“刚刚那一波也许损失并不大,但拖延掉的时间就是在消耗你建立起来的优势。”夏洛总结完,这才有几分回过神,见现场的气氛有几分凝滞,他无辜地看向围观的其他人,“怎么了吗?我说的有哪里不对。”
【好冷酷的气势,感觉下一秒就要抽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难怪主播不指挥,斯哈斯哈。】
【其他人给你吓到了吧,就是高分段也没见你正经指挥过几回,而且前面用词不太对,这哪儿是指挥,这都是教学了。】
【什么魔鬼教师()】
【我感觉你们在影射奇怪的py,但是我没有证据。】
“没什么,继续,这一把还没打完。”谢知鹤说,“忘槐也打累了吧,下把我来打卡斯莱拉?”
【月亮兄老鹅木了。】
【司马昭之心——()】
【这算盘打得真响,我在l省都听见了。】
【还有挨骂的机会吗,我想报名。】
【这话说的,硬生生透出了一种慈爱的气息……(翻白眼)】
“不用了,是我抽到的点数最小,这是我应该做的。”施槐望才不理这家伙。
“说起来那边的牌局是不是也快出结果了。”夏洛反应过来,正准备带着手机回去瞧一瞧下一个倒霉打工人,就见那边只剩下两个人在角逐最后的胜负。
一个惘然的,一个是谢知鹤的队友,在谢知鹤三言两语地指导下,队友飞快地输掉了这一局。
他看看谢知鹤,正准备露出谴责的目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望了眼“排位区”,和夏洛对上视线。
队友拍了拍谢知鹤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狂笑着一路小跑了过来,一直从一边跑到另一边才算停,说话时还在不住喘着气:“咳咳……咳咳,报告,我也要玩卡斯莱拉。”
“你退坑了反而学会了是吧?”夏洛记得这人,一个打ap输出位的,在当时也是锋芒毕露。
“打ap输出位有什么意思,还不全是乱杀。”那人摆了摆手,“包赢包vp,你放心。”
【他就是想被骂,主播千万不要上当了。】
【我服了,哪里来这么多喜欢挨骂的。】
【靠北,主播现在看不了弹幕呀,一群诡计多端的,我要报警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夏洛露出怀疑的表情,但施槐望那边快打完了,干脆也就让他去。
明朝有意抱琴来
就这样接连胡闹上好几局,夏洛坐在边上一一瞧了过去。
和解说时没有太大区别,甚至比解说要轻松不少,他不用同时关注双方的战局,只需要专注操作者的思路。
玩家们中像是他这样风格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高手还只是处在“看见机会就能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的阶段。
夏洛给的建议实操性强大,但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由有几分汗颜——这次照做了,下次未必还能想得到一样的办法,实在是太难学。
不过他把握的度一向恰到好处,从来不会以自己的标准去强行要求操作者的风格进行什么贴合自己的改变,只有要失误时,夏洛才会开口提醒上几句。
——和后边只拱火不灭火、一帮喜欢嚷嚷着“上去干他”的围观群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精神恍惚)感觉洛宝和后面这些个家伙一对比,简直太良心了。】
【你们打游戏的,我服了,啊啊啊怎么又上头了?一个个全被钓过来了,除了竞争上岗的还在靠打牌竞争上岗。】
【(。)已经全部变成九天的形状了。】
九天对局时间普遍长,但低分段猝死局还是有不少,换做以往,打个五把,可能要打上三个小时,但这会儿才过去一小时出头。
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翻车的丢人选手,每个人都顺利地在20分钟以内拿下了胜利,并且成为胜方的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