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显得与这个他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他越是要将她牢牢的留在这里。
店主会意,迅速示意店员取来几匹丝绸,它们被小心翼翼地展开,流光溢彩,细腻的纹理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
卢修斯松开她的手,拈起一匹正红色锦缎的料子,触感冰凉丝滑。
“这一匹,”他侧头对白素贞说“裁成晚礼服,腰身这里,”他虚虚一划,“收紧。我要它完全贴合你的曲线。”
白素贞擡手抚过那匹丝绸,笑着附和,“好,依你。”
卢修斯满意地看到她配合的姿态,他转向另一匹月白色底暗绣兰花纹样的。
“这个也包起来。”他吩咐完,俯身靠近白素贞的耳边,低低开口,话语中暗示相当明显。
“至于内衣…我亲爱的,我想它们不需要占用太多布料。或许,只需要最轻薄的丝绸,或者……干脆省略?”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灼人的温度,这是一个在公开场合下极其隐晦的挑逗,是他确认所有权和亲密度的又一种方式。
白素贞的脸上泛起红晕,并非全是羞怯,更像是一种对伴侣孩子气行为的无奈与纵容。她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匹月白色的料子轻轻推开些许,指尖点了点旁边一匹更为雅致的深灰色。
“这颜色,衬你。”她看着他,将话题重新拉回到正常的服饰选择上。
卢修斯挑眉,似乎是在衡量她这小小的反抗。最终,他扯出一个笑容对店主说。
“照她说的办。所有她碰过的料子,都送到马尔福庄园。”
他不在乎多少钱,他在乎的是这个过程本身——他在用他的方式,将她一点点拉入他的世界,打上属于他的标签。
结账时,他抽出魔杖,在账单上签下飞舞的花体名字,动作流畅而充满优越感。
在将回执递给店主时,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声音也冷了下去。
“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我希望只会留在店里。”
店主连忙弯腰,“当然,马尔福先生,脱凡成衣店最注重客户的隐私。”
书房里,纳西莎正在签署文件,羽毛笔突然在她手中折断,墨水在羊皮纸上晕开一大片污渍。
"该死。"她罕见的咒骂一声。
查尔斯递了另一支笔过去,他轻声说,"真希望回到过去,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还在为争取魁地奇世界杯最好的包厢绞尽脑汁。"
纳西莎接过笔,停了一下,"那时候你差点和卢修斯打起来,因为你想用混淆咒混进魔法体育司司长的私人包厢,他则是想直接雇人给对方下药。"
"而你说服了我们采用正规途径。"查尔斯微笑,"你总是最理智的那个。"
纳西莎终于擡起头,表情不再是冷漠平静,她恳求道,"查克,拜托。。。现在不要说这些。"
就在这时,一条银光闪闪的银蛇守护神优雅的滑入书房,口中传出男主人冷漠的声音。
"查克,戈登的信都送到别馆,我晚上会处理。"
守护神消散後,书房变得安静。
查尔斯盯着银蛇消失的地方,声音干涩。"他的守护神。。。什麽时候变的?"
纳西莎望着空中逐渐消散的银色光点——她和查尔斯都知道,在去年圣诞节时,卢修斯的守护神还是一只和她一样的孔雀。
那时他们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跳完舞会的第一支舞,在槲寄生下交换过一个热烈的吻。
"白小姐的守护神,想必也会是条蛇。"
她重新拿起羽毛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笔迹依旧工整,但最後一个字母的墨迹却格外浓重,几乎要划破羊皮纸。
查尔斯没有接话,他终于同样的意识到——卢修斯也许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是突然昏了头,因为连那最私密的魔法印记都为了那个东方女人而改变了形状。这条银蛇守护神出现的那一刻,比任何的人或事物都更加具有冲击力。
查尔斯离开送信之後,纳西莎独自坐在书房里,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魔杖,一只银色的孔雀悄然出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後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直到眼泪无声地滑落,在摊开的账本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