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查尔斯,微微擡了擡下巴,还是问出了那个我十分好奇的问题。
“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查尔斯没有立刻回答,去撑衣架上的西装内袋中取出一个皮质钱包,打开钱包後又抽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
接过照片的时候我开始打量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张会动的照片。
里面有三个年轻的男女,最左边的是个棕色短发的小子,笑得挺张扬,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中间那位少年的肩上。
最右边是个特别漂亮的金发姑娘,她微微侧着头目光也落在正中央的少年身上。
而画面的绝对焦点,无疑是正中央那个浅金色长发的少年。
他微微扬着下巴,指尖夹着一只不断扑扇着翅膀的金色小球,眼神斜睨着前方。
查尔斯开口,他指了指照片上那个棕色短发的年轻人。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我。”
然後他的指尖缓缓移向中间那个浅金色长发的少年,声音低沉了些。
“这个…就是你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他的手指没有停顿,又移向那个明媚骄傲的女孩。
“而她…是纳西莎·布莱克。他後来的妻子。”
我静静听着,心里并无多少波澜。
这简单的介绍背後,显然有一段复杂的爱恨纠葛,是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故事。
于我而言,那个被称为我父亲的人,并未参与我人生的任何篇章,我们之间隔着五十年的时光。
此刻站在这里,更多的,或许只是对血脉源头一种本能的好奇罢了。
"那是七年级刚赢下魁地奇杯的下午。"
他指了指那个金色小球。
"他抓到了这个,他赢了。"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傲慢少年,但确实很难将他与道风师叔口中那个"阴沟里的洋畜生"联系起来。
"他那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吗?"
"一直如此,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是学校里面最傲慢的小混蛋。"
查尔斯熄灭了雪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惆怅说道。
“一个骄傲…但又十分愚蠢的人。”
“他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魁地奇丶学业丶人心,一切一切。”
“但有些东西是抓不住的。”
我把照片放在了茶几上,靠在沙发的软垫上。
“那他後来是怎麽…”
“骄傲这玩意儿,放在少年人身上是——意气风发,用你们中国话来说是这麽说的吧,但是放在成年人身上就成了致命弱点。”
查尔斯苦笑。
“他太执着守住他想要的一切,为了那份骄傲,他做了很多错误的选择——包括伤害你的母亲。”
“那他还活着麽?”
“还在英国,在苏格兰高地的荒原中,当一个囚徒,为曾经赎罪。”
我再度看了一眼桌面上那种照片,即使知道了那个人的故事,但仍旧陌生。
赎罪。多麽悲哀的两个字。
查尔斯从酒柜取出两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