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一个禁魔印,以及…我只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他耸了耸肩,语气带了些自嘲,但又格外平静,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结果。
“那麽,我现在是你豢养的金丝雀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位置,似乎能看到那个印记,她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个位置,稍作感应。
“无妨,仅是一道束缚。”
“但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说道,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厌恶,他需要让她知道他的立场,但又不至于尖锐。
白素贞一怔,她甚至预料到了他会如何的冷嘲热讽,将这视为羞辱,但他没有,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如果她不是确认他的身体状态,也许会以为被夺舍了。
“先去歇息吧。”
“好。”
卢修斯点头,他当然需要独处,需要空间来消化这巨大的变故,并重新规划这一切。
但是,当夜晚来临时,他的理智显得苍白无力。
万籁俱寂,那些被强制压抑的东西总会冒头,尤其是——关于她的记忆。
他总是会梦到在书房的那个无比混乱而又炽烈的下午。
梦境中放大了每一个细节,女人素白衣衫下肌肤的微凉与滑腻,颈侧的红痕,以及那双被情色晕染的眸子,他亲手把一个仙女拉入红尘。
这些画面反复侵袭着他的脑海,这让他睡得极不安稳,睁眼时时浑身燥热,心跳极快。
“FUCK!”
清醒过来後,他罕见的骂了句低俗的脏话,他竟沉迷于一个东方女人的□□欢愉?他所接受的教育中让他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又十分清晰的明白,他的潜意识中仍为那个女人而着迷。
白日里,他开始严格执行自己制定的一些学习计划。去钻研那些艰深复杂的古书,并强迫自己去理解“因果”丶“天道”丶“阴阳”这些词汇的真正含义。
他试图理性的去分析他对白素贞的感情,也许这只是因为他流落异地缺乏安全感导致的。是的,这份感情本来就不对等甚至是虚假的,他应该将白素贞视为一个强大的且可利用的客观存在。
但他的身体,却常常背叛他,不只是黑夜梦境中所导致的生理性反应。
他会不由自主地留意她在宅邸的踪迹,听觉也变得异常灵敏,能分辨出她的脚步声与其他仆人的不同,也能敏锐的捕捉到她在远处与白澈低语时的声线起伏。
用餐时,他刻意的只是埋头干饭,目光却总是不经意间掠过她那纤细的手指,或是她低头时耳後的那一枚极其细小的痣。
这种理智与本能的分裂,在一天午後变得尤为明显。
他在书房尝试学习毛笔写字——这该死的笔相当难控制,白素贞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书案一角。
“夫君习字辛苦,用些茶点吧。”
她的声音不高,仍是轻柔和熙。莫名的,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他又想起了在这张书案上的旖旎画面,他极轻微的吞咽一下,回应了一声。
“嗯。”
白素贞并未立刻离开,她站在书案旁,目光落在他那墨迹斑驳的宣纸上,兰花的香味不断侵蚀着他的感官。
卢修斯仿佛感觉到有个小人在他脑子里尖叫——保持距离!!
白素贞似乎也听到了那个小人的尖叫一样,微微侧身打算离去。
然而,他的动作却快于思考。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擡起并未执笔的左手,用小指的指尖,勾住了她衣服的一角,动作很轻,像是一种试探。
时间仿佛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