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白痴!!!!!!!!!!!!”
吼叫信被粉碎。
卢修斯举着魔杖,刚刚丢出一个恶咒的他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白素贞的反应——都完了,他精心构建的谎言被撕开了一角。
沉默良久,他终于看向白素贞时,所有怒火都梗在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麽,但是他说不出话。
白素贞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素银戒指,内圈的"L。M"刻字仿佛在发烫。
原来她一直纵容的人在他的世界连个名分都未曾打算给她。
她缓缓擡起头,迎上卢修斯惶恐的目光,轻声道。
"所以,这——就是你达成的共识。"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像惊雷在卢修斯耳边炸开。
“不…你听我说…”他扑过去,单膝跌跪在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冰冷的戒指硌在两人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她的目光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落在他苍白皮肤下暴起的青筋上,最终与他直视,那种被人当面辱骂的感觉无疑是在她心上划下最凶狠的一刀。
他慌得不知说什麽是好,一贯精明的脑子此时此刻被各种思绪都塞满了,他语无伦次。“那只是…一场交易!为了家族…我别无选择…”
她再度垂眼不再看他,叹息重复着。“别无选择——”
“我知你身陷漩涡,步步维艰。”她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有失望,有心痛,但最终,一种更深沉的情感压过了一切。
她闭上眼,一滴清泪落下,却是做出了妥协,“只有这一次,卢修斯。”强调了只有这一次,每一个字都无比沉重。
“我原谅你这次的隐瞒与退缩。但记住,仅此一次。”她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按,“若你再将我们的感情置于权衡的天平之上…”
她没有说下去。
卢修斯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额头一直抵在她手背上,他没有看到妻子的眼泪。
幸好…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跳了出来。
幸好她没有深究——也幸好查尔斯那个蠢货,在盛怒之下没有在吼叫信里吼出牢不可破誓言的具体条款。
这意味着,那最肮脏的交易核心,依然被包裹在模糊的共识与责任之下。他还有空间,也有馀地去操作那个关于继承人的条款。
他内心的庆幸与卑劣的盘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扭曲的安心感。他将她的触碰视为一种赦免,一种他可以继续行走在钢丝上的许可。
“我保证,”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不会再让你面临这样的境地…不会再有任何事,任何人,能让我在你和其他之间做选择。”
这句话巧妙地偷换了概念——他将自己的隐瞒与退缩,包装成了被迫的选择,而他将坚定不移的选择她作为未来的承诺,听起来深情无比,实则回避了已经存在的誓言枷锁。
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而後将脸埋进她的掌心。“只有你是真实的,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不得不维持的幻影。”
卢修斯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必须更快的巩固权力,以及找到摆脱或削弱誓言约束的方法,如果不行那麽将要更加小心翼翼,查尔斯肯定是要收拾一顿的。
他感到一种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他成功地稳住了一切。他保住了他的爱情,也保住了他回旋的馀地。
幸好,他还没有失去一切。
而他,会确保自己永远不再面临这样的险境——至少,不能再让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