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泥浆,在低洼处积起一片片浑浊的水坑。四大圣僧虽依仗佛域之威,却在林越那非人的力量与防御下接连受创,气息紊乱,身形狼狈。佛域虽未完全破碎,却也光华黯淡,摇摇欲坠。
就在这片僵持与绝望交织的刹那,一直游走在战圈外围,似在调息回气的宁道奇,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契机------林越展现出的绝对实力,加上自己的临阵反戈,确有极大可能将四大圣僧尽数留下!
机不可失!
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并非攻向林越,而是瞬间欺近背对着他、正全力维系佛域核心的智慧大师身后!那宽大道袍的广袖之下,手指如鹤喙般曲起,八卦散手至阴至险的一式,凝聚着毕生功力,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般,精准无比地贯入了智慧大师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
袖袍一拂,恰到好处地掩去了喷溅的血珠。
呃你道门好智慧大师身体猛地一僵,艰难扭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惊、愤怒与恍然,话语被涌上的血沫阻断。九环锡杖脱手,他整个人栽倒在泥泞之中,背心袈裟迅被殷红浸透。
佛域核心骤失,瞬间崩解!
宁道奇!你竟敢!!!帝心尊者目睹此景,须皆张,出撕心裂肺的悲吼,不顾自身伤势,挥舞着禅杖便欲扑向宁道奇!
然而林越的反应更快!他岂会放过宁道奇创造出的绝杀之机?在帝心尊者因惊怒而心神失守、杖法出现微小凝滞的瞬间,林越已如影随形般切入!他并指如剑,不闪不避,直迎向那刚猛无俦的大圆满杖法,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杖头侧面!
一股巧劲透入,帝心尊者只觉杖身传来一股诡异的旋转力道,那沉重的铜杖竟不受控制地猛然回弹!杖尾如同毒龙出洞,以远他预料的度和力量,地一声,反刺入他自己的膻中要穴!
帝心尊者浑身剧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愕然,磅礴的气力瞬间泄去,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阿弥陀佛------道信大师悲声长号,面容上的慈祥尽数化为决绝,达摩手运至巅峰,掌力排山倒海般向林越涌来,已存同归于尽之心!
林越目光沉静,双掌在身前虚划,太玄经内力汹涌,引动阴阳二气。一股精纯无比、刚柔并济的阴阳劲力后先至,无声无息地透掌而出,绕过道信刚猛的掌势,如无形之针,直刺其心脉。
道信大师身形剧震,掌力顿消,他低头看了看胸口,又望向林越,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黯淡,喃喃道:原来如此随即,心脉寸断,缓缓跪倒,气息全无。
几乎在同时,那一直强压伤势、试图以枯禅玄功稳固自身的嘉祥大师,瞅准林越连破两僧的间隙,眼中厉色一闪,聚集最后功力的一心指带着枯寂死气,疾点林越太阳穴!
林越仿佛脑后生眼,头也不回,反手并指如戟,后先至!指尖凝聚的至阳至刚指力,毫无花巧地迎上嘉祥那蕴含着枯禅死寂之气的指锋!
嗤------噗!
以指破指!以刚破寂!
嘉祥大师的指力如同冰雪遇沸汤,瞬间溃散!林越的指力长驱直入,不仅彻底粉碎了他的指骨,更余势不衰,直接点碎了他的喉骨!
嗬嗬嘉祥大师喉咙里出几声怪响,眼中生机伴随着那抹死寂之气一同消散,头颅一歪,瘫软在泥水之中。
暴雨依旧滂沱,无情地冲刷着官道上四具佛门圣僧的遗体,血水混入泥流,缓缓扩散,触目惊心。
宁道奇面无表情地甩去指尖沾染的一丝血迹,目光扫过这片他亲手参与制造的杀戮场,语气淡漠,听不出丝毫波澜:佛门势大,侵占田亩,干预世俗,已非一日。我道门韬光养晦六十载,等的便是今日。他们张扬过甚,自取灭亡,合该有此一劫。
林越踢开智慧大师横亘在前的尸身,走到宁道奇面前,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对方心底:好一招黄雀在后。宁散人,你的,林某收到了。只是,这背后,所欲为何?他顿了顿,直接问出关键,岭南佛寺的田契、藏宝,如今何在?还有,佛门在岭南的残余势力分布,我需要知道。
宁道奇对林越的质疑并不意外,从袖中取出一份略显陈旧、却带着点点血渍的度牒,递了过去:广州城西,六榕寺地宫,入口在第三尊罗汉像之后,其左眼为开启机关枢钮。寺产田契、历年积累,大半在此。他指了指那度牒,至于佛门暗桩,江南乃至部分岭南地区的名单,尽在此牒之上。此外,据老夫所知,岭南尚有他压低声音,快报出了几个位于广州、韶州等地的寺庙名字,以及它们可能隐藏的力量和产业大致位置。
林越接过度牒,迅扫了一眼,收入怀中。他沉吟片刻,抬头紧盯着宁道奇的眼睛:散人此番作为,不仅是为了铲除佛门吧?道门,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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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道奇拂尘轻摆,坦然道:林居士是明白人。道门所求不多,只需宋阀默许我等在岭南之地,择选合适之处,建立道观,传播道统,教化一方。同时,那些无主或者说,即将由宋阀接手的佛寺田产,可否置换部分予我道门,以作道观立足之基?当然,规模可控,绝不会步佛门后尘。
林越心中明了,这是道门想趁佛门势力被打压的真空期,在岭南扎根展。他代表宋阀,此刻确有这个权力应允。略一思忖,便道:可以。宋阀可以默许道观在岭南传教,并可用部分佛寺田产与你们置换。但有三点:第一,道观规模、田亩数量,需受宋阀节制,不可逾矩。第二,道门需协助宋阀,清剿佛门顽固残余。第三,今日之事,以及你我合作,需严格保密。这既是合作,也是制约。
宁道奇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这是道门难得的机会,当即颔:善!宋阀快人快语,贫道亦代表道门,应下此约。情报、助力,随后便会奉上。
合作协议达成,林越却突然出手!并指如电,直点向宁道奇肺经要穴!这一指度快得乎想象,指尖劲风凌厉!
宁道奇完全没料到林越会突然难,或者说,他虽有所预料却没想到如此果决,道袍一声被指风撕裂,胸前皮肉翻开,鲜血淋漓,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脸上瞬间血色上涌,又强行压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怒。然而,他立刻察觉到,这一指看似凶狠,劲力却巧妙无比,只是暂时闭锁了他部分肺脉,制造出严重内伤的假象,实则并未伤及根本。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林越的声音在他耳边低沉响起,同时,一股温和醇厚的真气悄然渡入他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加他表浅伤口的愈合,回去告诉梵清惠:四大圣僧尽数死于林凡之手,你宁道奇拼死重创于我,最终力有不逮,负伤遁走。至于道观置换佛寺的具体事宜,宋阀主宋缺,自会派人与你们接洽。
宁道奇瞬间明白了林越的意图------祸水东引,保全道门,同时为接下来的行动制造迷雾。他深深看了林越一眼,不再多言,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身形如遭重创般向后电射而出,声音充满了与,响彻雨幕:林凡!你这魔头!杀僧毁佛,天理难容!此仇不报,贫道枉为人!
演技堪称精湛。
林越亦十分配合地出一声震天长啸,身形晃动,踏着官道旁的树梢,疾追而去:宁道奇,哪里走!
两道身影,一逃一追,在瓢泼大雨中掠过官道,冲入路旁的山林,很快便越过一座不高的山岗。三百丈外,滔滔江水的轰鸣声已然隐约可闻。
宁道奇身形,度却丝毫不慢,几个起落便扑至江水汹涌的岸边。他回望一眼已然追至不远处的林越,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与:林凡!今日之赐,他日必百倍奉还!山水有相逢,你等着!
言罢,他不再犹豫,纵身一跃,投入那浑浊汹涌、浪涛滚滚的江水之中,几个沉浮,便消失在波涛深处。
林越适时地驻足江畔,面对滔滔浊浪,再次出一声蕴含内力的长啸,双掌连环劈出,刚猛掌风将岸边三棵碗口粗的垂柳拦腰劈断,树干轰然倒入江中,溅起巨大水花,以示其。
浊浪很快吞没了所有痕迹,包括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血色。直到此时,远处山林中,一个被这场惊天变故吓得魂不附体的樵夫,才敢微微探头,看着江边那个如神似魔的身影,怀中所抱的柴枝一声,掉落在泥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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