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只有我有?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话,就在熬粥的时候把过期的老鼠药当调料,多给你喂一点,以免老鼠药被其他小动物误食了。”
以上自然是岑雁的想象,实际上她只是咬紧牙根,迎上柯颂眼中的防备,稳稳当当地将八宝粥和油条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卑躬屈膝,一脸哈巴狗相:“感觉您会比较喜欢油条。”
柯颂捏着勺子搅了搅浓稠的八宝粥,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包子上:“所以包子没下毒?”
岑雁眉心突突直跳,她实在忍无可忍,怒目而视:“包子下了十倍的毒,吃完走不出半步,所以我要留着自个儿享用。”
柯颂饶有兴味地笑了,霎那间冰雪消融,整个人气质都变得柔和。
他兴致盎然又恬不知耻地朝她伸手:“这麽毒的东西你承受不了,还是留给我吧!”
故意的!
如果岑雁到现在还没发现柯颂这厮是故意招惹她的话,她干脆直接做猪得了!
不生气,保住工作要紧。把他当住户,把他当住户,把他当祖宗!!!
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岑雁鼓胀的气焰消失了,她温顺地放下了包子,挤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祝您用餐愉快。”
柯颂一寸不落地审视着她的表情,却没露出她想象中得逞的得意,反倒摆手让她拿着包子出去。
神经病吗这不是?从她手里抢走又不要了?
但气气相抵,岑雁居然又想通了,反正她也占不到好处,还不如有得吃就吃呢!这本来个包子也只是用来充数,让领导觉得他比别人多一个选择,在她这里备受重视的。甚至她选的都是她爱吃的酸菜包,随时都预备着自己吃。
岑雁背身往外走的时候,听见柯颂难得客套的声音:“今天……谢谢,但做好你职责内的事情就好。”
据平日观察,柯颂这厮不嘴毒嘲讽人已经算是温柔。岑雁揣摩不出他到底是怎麽个意思,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曲意逢迎地讨好看起来很难讨好的柯颂。不过,送完早餐的这天于她而言确实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她交上去的数据标错了个数字,却意外地没被柯颂批评,只收到他纠正的信息。
岑雁误以为是舔狗的计策奏效,下决心要更卖力表现,让柯颂对她改观。
她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柯颂想出了新的解题思路,正废寝忘食地在数学汪洋里畅游,根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次日是周日,岑雁没忘记答应给揭锐熬的靓汤。她特意在市场买了炖盅和新鲜的食材,在厨房对着下厨房的菜谱,像模像样地炖了两个钟,炖出三盅雪梨百合炖筒骨。
炖汤香气四溢,把没有外出,在房间追番的夏般也招来了。她掀开锅盖一看,还以为刚好女生宿舍一人一盅,捏着抹布道了谢就端出一盅准备享用。
听完岑雁的解释之後,她的疑惑更深:“你答应揭锐,那就只给他炖就好了,为什麽还要给柯颂炖?”
“他讨厌我。”
夏般两眼迸发的都是岑雁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质疑:“他不喜欢你,你就更不应该对他好啊?”
“就是因为他讨厌我,所以才需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岑雁早就想好如何分配这件事,“这个锅放不下四个盅,我们两分一盅就好。”
夏般我行我素惯了,自然没有这种巴结领导的经历,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件事上耍小聪明,她把手上那盅汤留给岑雁:“这个,你辛苦了这麽久,要自己喝。”
然後她拿了个碗,从剩下两盅汤里均匀地勺出一碗汤,再往里面倒了点儿开水,重新开火炖汤,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勺子:“嘿嘿,这样就大家都有得喝啦!”
岑雁哈哈大笑,这操作怎麽这麽眼熟呢?
原来是小时候岑雁妈妈熬粥叮嘱岑雁看火,结果她一时间忘记了,把粥烧成干饭,就是这样掺开水瞒过去的。
岑雁美滋滋地喝完自己那份汤,捧着那盅被稀释後二次加工後的汤按响了柯颂家门铃。
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传来:“快递放门口。”
“领导,是我,岑雁。”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打开。
穿着格子睡衣,顶着鸡窝头,手里抓着笔的柯颂一改往日的精英形象,指尖有墨渍,双目游离,就连精气神都好似被抽离大半。
柯颂语气不善:“你最好是有事。”
“有的有的。”第一次撞见柯颂潦草的接地气的模样,岑雁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差点儿都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忙不叠地献上那盅已经放得温热才能拿出门的汤,“这个汤我炖了两个钟,清甜解暑,您试试,很好喝的。”
柯颂的视线来回在炖盅和岑雁的脸上打转,鼻子不受控地吸了吸空气中的香气,语气嵌满怀疑,音量都有所拔高:“给我的?你自己做的?”
“是的,特意给您炖的。”岑雁点头如捣蒜。
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这个“特意”要打折扣,只占目的性的13,成品还被夏般打劫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