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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取真珠掷龙堂(第2页)

在黎梦还惊愕的目光中,他粗粝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腰间束着寝衣的丝縧带子,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淳于坚!”黎梦又惊又怒,脸颊瞬间涨红。淳于坚却置若罔闻。

他抽下那根柔软的丝縧带子,在黎梦还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将那还带着她体温的羊脂玉佩,重新穿在了丝縧上。

接着,他双手绕过她纤细的腰肢,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密和强势,将那根穿着玉佩的丝縧,仔细地丶牢牢地系在了她腰间。

玉佩垂落,温润的光泽贴着她素色的寝衣下摆,位置从最私密的胸口,移到了相对公开的腰间。“贴身戴着,碍事。”淳于坚直起身,目光在她系着玉佩的腰间扫过,仿佛在欣赏一件被自己重新归置的所属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系在这里,挺好。我日日看着,也放心。”

官职安排的消息是穆昭亲自送来的,在一个雪後初霁的清冷午後,阳光透过医堂窗棂上糊着的素纱,在地面投下模糊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丶令人心安的药草苦香。

拓跋明正专注地捣着石臼里的三七根,木杵与石臼碰撞,发出沉闷而有节奏声响,这仿佛能将他心中那些纷乱纠缠思绪也一并捣碎。

穆昭走进来,脚步很轻,脸上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询问他的功课,也没有带来新的医书或病例,只是沉默地将一个素白无纹的信封,轻轻放在他捣药的案几一角。信封没有署名。

拓跋明手中的木杵顿住了。他擡起头,琥珀色的眼眸看向穆昭,带着一丝询问。

穆昭避开了他的目光,只低低地说了一句:“王府那边……送来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药房,留下满室寂静和那封躺在药渣旁丶显得格外突兀的信封。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拓跋明的心脏。

他放下木杵,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拈起那信封。很薄。他拆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笺纸。

他静静地站在案几前,许久,许久。

阳光移动,光斑偏移,将他沉默的身影拉得斜长。最终,他极其缓慢丶极其轻柔地将那张宣告着一切的笺纸重新折叠好,放回信封。动作一丝不茍,仿佛在处理一件易碎的瓷器。然後,他转身,走向自己那间简单得近乎简陋的居室。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怨怼的痕迹。他只是安静地打开那个跟随他流离颠沛的旧包袱皮。

里面东西很少: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几卷视若珍宝的医书手抄本,一套用紫檀木针囊装着的金针银针,一枚小小的青金石印章,刻着明远二字,还有那卷绘制着珍稀草药産地的九州舆图,都是来自她的馈赠。

他一件件,仔细地将它们叠放整齐,包好。动作专注而沉静,如同在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祭奠。收拾起这些,仿佛也收拾起了所有因她而起的悸动丶困惑丶希冀和最终破碎的心动。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那片空茫之中,渐渐沉淀出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包袱打好,斜挎在肩上,拓跋明最後环视了一眼这间充满药草气息丶曾短暂给予他安宁的小屋,目光在那张空了的捣药案几上停留片刻。

然後,他推开房门,迎着午後清冷的阳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穆昭的医堂,走出了邯郸王府厚重的大门,也走出了黎梦还为他精心编织丶却又亲手斩断的短暂的幻梦。背影在雪後的街道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如同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无声无息。

消息传到黎梦还耳中时,她正与淳于坚丶卢怀英等人商议徐州盐税新制的细则。苜安低声禀报:“家主,他……已离开医堂,出府去了。未留只言片语。”

黎梦还执笔的手在空中悬停了一瞬。笔尖饱蘸的朱墨,滴落在摊开的税制文书上,洇开一小团刺目的红,如同心口骤然滴落的血珠。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唏嘘瞬间攫住了她。

走了。就这样……安静地走了。

带着她给予的“新生”和那卷承载梦想的舆图,如同前世一样,选择了默默离开。

没有质问,没有纠缠,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那份骨子里的温存与宽厚,那份对宿命的坦然接受,竟与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他看着她失去记忆後活得轻松恣意,选择了放手,继续悄然归隐。

今生,他收到那封冰冷的调任,再次选择了成全,安静离开。

两世的拓跋明,都以最沉默丶最温柔也最决绝的方式,退出了她的生命。

将所有的悸动丶困惑和可能萌芽的爱意,连同那份沉重的愧疚,都无声地背负在自己身上,留给她一片空寂的唏嘘。

黎梦还怔怔地看着文书上那团刺目的朱红,心头像是被什麽东西堵住,闷得发慌。

一种深沉的丶混杂着愧疚丶怜惜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失落的情绪,在她胸中翻涌。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背着那个旧包袱,独自走进风雪中的孤寂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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