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靠在门边,他注意到那团怨气从人群中穿梭而过,走出了会场,微微挑眉。
他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正欲跟上贝尔摩德的时候,有两个人抱着相机从他身边走过,往会场出口跑去。
“田中,快走!”
他们路过时,萩原研二听见其中一个人用有些兴奋的声音说:“这张照片卖给媒体,一定能拿到很多钱,谁也不会想到吧,堂堂董事长,竟然是个……”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他伸出手,一手拽着一个人的衣领一拉,把人都拉了回来。
“你谁啊?!你干什麽?!”
被拽住的其中一人转头冲萩原研二怒道。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说:“没什麽,我就是想问问,你拍到了枡山宪三枪杀吞口重彦的照片?”
“什丶什麽,你怎麽知道?!”
那人先是一惊,不知道萩原研二为什麽能直接说出枡山宪三的名字,然後还想要强作镇定地否认,萩原研二没管他的辩解。
“总之,我们去找警方谈谈吧。”
萩原研二不急着追贝尔摩德,对方身上还带着那张没有处理掉的明信片,他能定位到对方的位置,而且他身上还有小纸团。
萩原研二弯了弯眉眼。
枡山宪三看来真的是这次案件的凶手。
那他有一个想法。
现在的闹剧应该是枡山宪三和贝尔摩德制造出来给自己脱身的,那就干脆在他们庆幸的时候,再杀个回马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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枡山宪三逆着人流走出了会场,他没有直接离开杯户饭店,而是准备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处理掉他身上的手枪,然後再在记者引起的骚乱平息之前返回会场。
这样一来,警方就不会发现他离开过会场,也搜查不到证据,他身上的嫌疑自然就小了。
至于身上的硝烟气息……经过这一遭人挤人之後,枡山宪三自然已经无需再担心这一点。
每个人身上都有硝烟反应,那群愚蠢的警察怎麽也怀疑不到他。
想到这里,枡山宪三不由有些自得地加快了步伐。
枡山宪三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走去,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贝尔摩德其实也走出了会场,正在悄无声息地跟着他。
贝尔摩德无声无息地跟踪着枡山宪三,但她也没有注意到,墙壁与地面之间的拐角处,有一颗小小的纸团正骨碌碌滚动着跟着她。
萩原研二:靠边行驶,以防踩踏事故。
三个人丶或许应该说是两人一人偶就这样一个跟着一个,一路远离了会场。
与此同时,会场里,目暮警部看着被萩原研二带到他面前的追思会摄影师,语气严肃地说:“你拍到了照片?”
“啊……是啊。”
摄影师支支吾吾地说。
“之前为什麽不说?”
摄影师解释道:“我原本想把这照片卖给媒体。谁知道……”
谁知道就是因为他太激动,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後被人听了一耳朵,直接给拽过来了。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是头条新闻啊!
摄影师心痛地把照片交给了警方,而那照片上,枡山宪三举枪对准水晶灯的动作赫然分明。
“凶手竟然是枡山董事长?!”
目暮警部转头张望着四周,寻找着枡山宪三的身影:“枡山董事长现在在哪里?”
“警部。”
伊达航拨开人群,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刚才问了守在外面的人,他们说好像看见枡山董事长出去了,似乎是上了楼。”
目暮警部当机立断:“我们追上去,找到枡山宪三。”
“是!”
一群警察也不再管会场里乱糟糟的场景,他们匆忙挤出会场,按照伊达航提供的线索一路寻找了过去。
萩原研二深藏功与名,他充当着伊达航的导航,给警察指明了路线,与此同时,杯户饭店十三楼男卫生间旁边的杂物间,藏在拐角处的小纸团偷偷探出了一个脑袋,试图看清杂物间里的场景。
然後,它就看见贝尔摩德用带着手套的手,拿起了枡山宪三准备藏起来的枪。
枡山宪三有点疑惑:“克丽丝,你跟出来干什麽?”
“没什麽。”
贝尔摩德说:“送你上路而已。”
“砰。”
易拉罐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