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躬身行礼,“多谢程姑娘多次相助,林昔感激不尽,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那捕快姓林,我的名字一直叫林昔。
狐假虎威借了程姓几次,想能事情办的容易一些,却是徒劳无功。
程府的人啊!
聪明的知晓,如何在世家大族林立的大舒,站的一席之地。
借着程家之力,倒也不是一点没有收货,至少能得到难得的医书还有机会见到章神医。
章神医,一直以来为圣上看病,传言性格温和,时常出宫,隐姓埋名为百姓治病,是个大好人。
只是在三年前,不知为何突然隐居山林不见踪迹。
天边渐渐露出白色。
燕柳端来饭食给我,眼神躲闪,她是担心我同程瑶告状。
“燕柳,陷害主子,会遭报应的。”
燕柳吓到跪在地上求饶,让我不要说出去。
我没有心思揭穿,只是轻声提醒她,日後莫要再犯。
她哭着点头。
见我没有生气,又小声劝我不要任性,呆在程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依旧笑了笑,询问她要了一些笔墨过来,便呆在屋内抄书。
临近傍晚,才见到下朝回府的程崇,还有程深海。
程深海递给我十几本药册子,翻看一下都是不常见到的,想必也是花了一些功夫,我躬身谢过。
程崇也告诉我章神医的下落,不过,此地需要专人引路,不可告知任何人。
我自然明白。
我瞧着程崇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自觉擡头看了看天边晚霞。
我很识趣的说道:“稍等片刻,我先将书籍包好,这就离开程府。明日一早自会前去衙门,处理好户籍之事。”
程崇脸色一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瞧着他露出痛惜之色,却无端的升出一股恶心来,想必是今日吃坏肚子,强忍着不适,再次问道:“那主君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叮嘱。”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作罢,指着程深海说道:“明日,你陪她一同去衙门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反倒自在一些,对着程深海说道:“那劳烦程公子了。”
程深海一直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猜忌,“我们既然答应你的事情,以後便不要再耍其他花招。”
我点头应着,然後定定的瞧着他。程深海自觉与我呆在一起晦气,转身离去。
我捧着珍贵的书籍回到房间,急不可耐的开始翻看起来。可是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实在看不下去。
索性继续抄书。
一抄便是小半夜。
一早,我便收拾好书册,依旧是站在窗前等待。窗前的那颗桃树,桃子比前些日子长大许多,蚂蚁也比之前多了不少,树枝上还生起了桃浆,黏糊糊的。
程深海依旧站在檐廊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跟着走到庖厨那边的时候,瞧见了刘大厨,我笑着颔首回礼。
刘大厨看着程深海一眼,不敢上前。
我跟着他走出程府,还是与之前一样,不曾回头,利落的钻进马车里。
这一次应该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程深海宁愿与马夫坐在一起,也不愿进来。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他的,他恨我,属实正常。
马车很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衙门。我的户籍,还在泽香,落户在捕快名下。
今日来,自然不是变更的,而是要落下字据,日後与程府再无瓜葛。
在程深海的引领下,衙门办的很快。我瞧着白纸黑字上,各自按了手印,盖了官府大印。终于松了一口气。
以後,我便只是林昔。
我是个识趣的人,出了衙门,便不会再坐程府马车。
“明日一早,我会在桥东等待,章神医的事,有劳了。”
程深海站在衙门後,手里还拿着诺书,他问:“你来京城到底是什麽目的。”
哎,我其实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没有人会相信,那便再说一次吧,“我想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