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听到何雨晴说他发高烧40度,许歆很是自责,毕竟相处这两个月来,萧奕林确确实实对她很好。
而她,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莫不关心了。
许歆也没管萧奕林自在不自在,给他後背擦完汗把他按到床上,盖好被子丶关灯丶虚掩住门。
她忙活完又去冰箱里翻退热贴,找来电子温度计,等萧奕林睡着了,这才搬了个矮凳,悄咪咪摸到床边,守着他。
果不其然,到了半夜三点多,他又开始发烧了。
在她小时候发烧时,她的妈妈每次都是守在床边,给她额头贴上退热贴,再搭上一层湿毛巾,然後用酒精加清水在颈侧两边丶手心丶脚心不停地用冷水擦拭。
因为知道萧奕林皮肤敏感,所以许歆只是用清水给他擦拭,最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的体温降到了37。3度。
许歆也因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弦在这一刻松懈下来,一双眼皮沉重几乎粘到了一起,头也擡不起来了。
等再一次睁眼,天已大亮。
夏日的阳光在窗边徘徊,许歆本能地用手遮住眼前的光,等适应後这才看了周遭。
窗户是躺着的,她眨眨眼,一扭脸就看到萧奕林的脸近在咫尺。
他,双眼紧瞌,睫毛轻垂,鼻梁挺直。
他,静静地躺在身旁,侧身朝向她,睡态安详。
许歆下意识把手伸向他的额头,用手背探了探,体温正常。
她收回手,忽然背脊一凛,手僵在了半空。
晕,她怎麽睡在了萧奕林的床上?!
她明明趴在床边的,没爬他床啊!
许歆猛地坐起,床垫随着她坐起的动作晃了晃,萧奕林躺着的身体也随着床垫的起伏晃动了一下。
许歆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回可是实实在在躺在他床上睡着了,赖都没法赖。
完蛋!
许歆捶了下脑袋,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悄悄爬下床。
她双脚刚挨到地面,做贼心虚地瞅了瞅还躺在那儿睡得沉稳的萧奕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走出房间。
听着许歆脚步声离远,萧奕林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夏日的晨光,明媚又耀眼,萧奕林是在往常起床的时间醒的,嘴里又干又苦,他起身想要喝水,却发现许歆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擡眼就看到床头柜上好几条湿毛巾和退热贴的包装袋,这才知道自己晚上又发烧了。
他不忍打扰她睡觉,本想把她抱回她的床上,平时轻轻松松能做的事情,今天不管他使多大劲儿都做不到。
最後只好就近把她抱到他的床上。
她躺在那儿,面容恬静,睡姿舒展,这一刻,即便岁月静好也难以比拟此刻的温馨。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也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萧奕林有晨跑运动的习惯,身体素质本就好,人又年轻,周六周日在家睡了两天,到了周日晚上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两天许歆忙前忙後地照顾他,就连周日晚周畅叫她去一趟清吧,她都拒绝了。
周一集团早上有会议,萧奕林早早就出了门,而许歆吃完早餐收拾好也出了门。
周一早高峰地铁上总是特别的挤,或许是人懒惯了,周末忽然忙活儿了两天,许歆举着胳膊握住扶手拉环,这才发现两条胳膊特别的酸。
这种酸胀持续了一整天,下班的时候许歆回家前先去了趟“暮色时光”,昨晚周畅叫她过去,周畅嘴上说没什麽事,但她得去看看。
周畅一个人打理整个清吧,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六点多清吧里人不多,许歆点了一杯青柠西柚汁坐在吧台上等。
看着杯中粉橙色的液体,她活动了一下酸了一天的肩膀,是得补充些维C了。
当果汁快见底的时候,周畅才抽出空来,一见许歆就问:“怎麽样?你老公好些了吗?”
许歆点头,“早上比我出门还早。”
周畅让吧台里的夥计倒了两杯温水,冲许歆挤眼,“活该人家有钱!”
“去,”许歆被逗得一笑,“怎麽了?找我什麽事?”
周畅摆了一下手,接过夥计递过来的温水,放一杯在许歆面前,拿起另一杯昂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周畅喝完用水抹了一下嘴边的水渍,说:“也不是什麽大事,不过话先说到前头,你不许生我的气,不许给我脸色看。”
周畅很少这麽严肃,许歆收起笑脸,正色道:“好,你说。”
“昨晚本来想叫你过来一起操作的,但你没时间,但昨晚是最後一个晚上,零点就截止了,所以我只好自做主张帮你报了名。”
许歆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周畅在说什麽,便问:“报什麽名?”
周畅拍了一下许歆的胳膊,提醒:“就是你上周五跟我说的那个什麽调酒的比赛。”
许歆眨眨眼,很是不解,埋怨道:“不是说好了嘛,让你把名额给清吧的调酒师,你给我报什麽名啊。”
“不是啦,”周畅勾住许歆的肩膀,拉近两人的距离,贴着许歆的耳朵说:“不是用咱们清吧的名义给你报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