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答非所问:“以前没有别人帮你做过这种事吗?”
“当然有啦——”芙莉往嘴里送了一小块鸡肉,咽了下去,“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不仅会替我做这些,还会给我泡带有柑橘的茶。”
“艾沃尔”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冷哼了一声:“那你以前怎麽没夸过他好?”
“你怎麽知道我没夸过?”
芙莉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我就是知道,还有——很重要是多重要?”停顿一瞬後,他恶狠狠地质问,“在你心里,他重要还是我。。。。。。你的未来丈夫重要?”
芙莉盯着“艾沃尔”的眼睛,果断道:“在我心里,没有谁比得过我的小狗。”
他安静了下来,不甚自然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继续专心伺候起芙莉用餐。过了一会儿,他似是後知後觉意识到自己正在扮演“艾沃尔”,低声道:“随便你吧,我不在乎。我们。。。。。。发展到什麽程度了?”
芙莉已经吃饱了。
她佯作惊讶:“您怎麽连这都忘了?”
“艾沃尔”面无表情道:“因为我的脑子不好,身体也很脆弱,以後可能会死得很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催促道:“快说——”
芙莉差点大笑出声,她双臂撑在面前的天鹅绒桌布上,笑意盈盈地盯着身侧的人:“我们当然是。。。。。。”
“艾沃尔”打断了她:“算了,别说了。”
芙莉问道:“怎麽啦?”
他的神色有些阴沉,下颌紧绷着,手指微不可见地蜷了一下:“我想起来了,不用你说了。”
邪神向来口无遮拦,直来直往,这是他第一次産生这种类似。。。。。。逃避的行为,令芙莉感到莫名有趣。她故意道:“那太好啦,如果您真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会很伤心的。”
眼前之人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紧盯着芙莉。
他快彻底掩饰不住自己的妒意——芙莉怀疑塞勒斯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厉声质问她凭什麽为别人感到伤心。
她起身,开口道:“我要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艾沃尔”冷酷道:“我送你回去。”
在回起居室的路上,他始终跟在芙莉身後,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肯靠近,也不肯和她说话,尽管如此,但他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盯着芙莉,似要将她永远烙刻进眼底。
长廊很安静,行走间,裙摆産生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芙莉被他赤-裸炙烈的目光裹挟着,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塞勒斯的目光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令她颤-栗,感到几近融化。
在起居室门口,她猛地停下脚步。
身侧的人也一滞,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语气冰冷:“好好休息吧。”
芙莉冲他眨眨眼,邀请道:“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你丶你——”
“艾沃尔”似乎被气得不轻,脸部肌肉诡异地震颤了一瞬,厉声拒绝道:“我不喝,晚安,芙莉莱斯特。”
入夜。
芙莉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丝质睡袍,趴在正中央的大床上翻阅着一本精美的硬质地图册。
骤然间,一点冷冽的气息流溢在帷幔外。
她擡起头,发现床边悄无声息地伫立着一道修长丶阴郁的身影。
芙莉似是毫不意外他的出现,她微笑着将地图册合上,语调轻柔,似在撒娇:“你来啦——”
随着她的话语,身侧之人的气息变得极为冰冷骇人。他眼眸中的暗红狰狞翻涌着,彻底藏不住。“艾沃尔”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恨恨站在原地,好似连下颌都在颤抖。
见来人只是一味死盯着自己,芙莉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打了个哈欠,眼含泪光,歪着脑袋朝他伸出双臂,再次开口:“我的小狗,你来啦——”
轰——
塞勒斯只觉自己的脑袋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伴随着心脏的绞痛,他大脑一片混乱,几乎难以思考,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忍不住气得浑身颤抖。
芙莉竟敢,她竟敢有别的小狗!
她分明说过只有他有资格做她的宝贝小狗。她到底对他撒了多少谎?今晚芙莉说的更喜欢的小狗究竟是谁,是他还是那个卑贱的艾沃尔?他们究竟背着他发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