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和邪神厮混在一起。芙莉擡起头,打算催促着塞勒斯变回雾气形态。
匆匆一瞥後,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芙莉神色僵硬,盯着塞勒斯没什麽表情的,看似冷静的脸,问道:“你这样。。。。。。多久了?”
塞勒斯不解:“这样?哪样?”
她咬咬牙,颤抖着手指了指,再次问道:“这里,这样,多久了?”
芙莉这麽一问,让那些原本被忽视,被忍耐的燥渴重新汹涌流动起来,犹如干枯的树林中坠入一点火星,猛地复燃。
邪神诚实道:“见到你就这样了。”
所以,他一直对着她硬了大半天,而她竟毫无察觉,还抱着他睡了一觉。怪不得这个坏东西说自己难受,怎麽没憋死他呢。
芙莉恶狠狠地在心里怒骂着——下流丶肮脏丶无耻的坏东西!
见芙莉脸色很差,似是不高兴,塞勒斯不知所措了几秒,随後转身从透明琉璃茶壶中倒了杯红茶,加热後递给她。
“你别担心,或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芙莉无语至极。
她根本就没在担心。
芙莉接过塞勒斯手中的茶杯,茶水入口温润清甜,让她心中的火气瞬间减消大半。她看了眼怀表,已经快要到藏书室所在宫殿守卫的换班时间了。
芙莉催促:“好啦,你快变回去吧。”
她现在可没空和这个该死的坏东西吵架,或给他上生理课。
塞勒斯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麽,神情愉悦至极,开口道:“没关系,我可以忍着的,我想要你重视我。”
芙莉几近崩溃,她到底该跟他说什麽啊。
简直跟狗一样听不懂人话。
不,多琳的牧羊犬能听懂的人话都比他多。
她冷漠命令道:“现在,变回去。”
芙莉担心他,芙莉非常非常担心他——这个认知让塞勒斯再次呼吸急促,兴奋得头晕目眩。
他顺从地化作一缕烟雾,环在芙莉身侧。
芙莉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她将塞勒斯唤醒,否则就凭今日使唤邪神的种种行径,恐怕早被他杀了。但塞勒斯却并未流露出半分不情愿,是因为所谓的。。。。。。主仆契约吗?
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她又开始庆幸塞勒斯的主人是自己,而不是什麽热衷战争或敛财的恶魔。
芙莉放下茶杯,拿起记录禁咒的小本便往外走去。
长廊两侧摆挂着画像,还有无数镶金嵌翠的宝石丶珍珠制成的装饰工艺品。浮雕天花板上悬垂着几盏水晶灯烛。
烛光黯淡,这些华美物件却依旧漾着锐利光泽。
她悄悄穿过长廊,从侧门溜了出去,犹如一抹不起眼的暗影,静静行走在庭院的小径。
夜色沉静,月色如轻纱般温凉。
塞勒斯依旧会偶尔亲昵地蹭过她的指尖,侧颊。但那份曾让芙莉戒惧至极的惊慌却已然消散。
此刻的她莫名感到一阵。。。。。。灼热。
——因为塞勒斯的视线。
邪神的体温是如此冰冷,但他毫不掩饰的注视和环绕,仿佛带着不同寻常的温度。
分明她昨夜还在为这道目光感到浑身发冷,如同置身极寒之地。
而此刻,两人之间像隔着一块无形的剔透宝石。
塞勒斯的视线经过宝石的折射,温度骤然升高,目光所到之处像是淬炼过的日光,带着无限热意,随时可能燃烧起火。
他专心致志的程度让芙莉産生了一丝被爱的错觉——塞勒斯正疯狂迷恋着她,饱含爱欲,寸步不离。
事实却是,她只是他的主人。
他们之前绝不会有那样纯净又暴烈的感情存在。
芙莉很了解自己。
即便面对衆多优秀的贵族绅士,她的内心也毫无波澜。她要的不是贫瘠丶礼尚往来的真心,她要的是疯狂到完全丧失理智的迷恋,要的是有人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死。
不会这样的人存在——因此,她绝不会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