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味道差不多。
她熟练地哄道:“当然是你。”
半夜,海浪平静,芙莉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伸手去搂身侧的塞勒斯,然而身侧却空无一人。她瞬间惊醒,心脏狂跳,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後怕。
“塞勒斯——”
下一瞬,塞勒斯出现在了芙莉的面前,他的身後飘浮着几个鎏彩瓷盘。瓷盘中全是。。。。。。樱桃果冻。
芙莉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没睡醒。
他端着只瓷盘来到床边,不由分说地喂了芙莉一口。塞勒斯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和雀跃,她只得将口中的樱桃咽下,夸道:“好吃。”
可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芙莉想,未来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想吃樱桃果冻了。
码头的欢迎仪式规格宏大,民衆们欢呼着,完全没有将这位联姻後遣返的公主视作厄运的意味——为了和平,为了女王艾斯黛拉,为了飘扬过海的勇敢的芙莉。
再次踏入熟悉的宫殿,芙莉只觉恍若隔世。
这座她从小长大的王宫,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无数记忆,庭院中的天使雕像依旧神圣洁白。芙莉笑了笑,小声道:“当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存在,有一次半夜路过这里。。。。。。快被你吓死了。”
无形的空气似乎滞了一瞬,有些委屈,讨好般蹭了蹭她:“我以为。。。。。。你很喜欢我。”
芙莉微笑着总结:“自作多情的笨蛋。”
艾斯黛拉依旧忙忙碌碌地穿梭在书房和议事厅,一直到两天後,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才让芙莉去见她。
芙莉冷静思考了几秒後,命令塞勒斯不许跟着。
在当面讲述了一遍艾沃尔的死因和南曜国的情况後,艾斯黛拉露出一个笃定的笑:“伊文捷琳并没你想的那麽简单,不过,至少她不是主战派。”
她打量着芙莉,忍不住笑:“怎麽今天没让那位跟着?”
芙莉叹气。
——艾斯黛拉怎麽什麽都知道。
“你别笑我了。”芙莉声音闷闷地保证,“我会管好塞勒斯的,他真的很听我的话,我已经向他求婚了。”
轮到艾斯黛拉叹气了。
她没有任何反对二人的理由,同时她也感到。。。。。。不可置信。
像塞勒斯这样恶劣又强大的邪神,竟然真的心甘情愿地供芙莉驱使——玛佩尔的汇报很详细,记录着金百合号上的一切小事。
包括。。。。。。厨房中的樱桃核和减少的奶油。
她有些无法想象,那位有着火焰般发色的邪神在厨房中做饭的场景,也无法想象他是怎麽在苏醒後立刻赶去芙莉身边,大发雷霆或是摇尾乞怜。
芙莉神态天真,淡金色眼眸依旧明亮璀璨。
看样子。。。。。。大概率是摇尾乞怜。
艾斯黛拉笑了笑,彻底放下心来——诞生于恶念和荒芜的邪神,也会这样疯狂地爱着一个人类,或许邪神的心远比人类真挚热烈。
她准备的第二把匕首始终没有用上。
得到艾斯黛拉的允许後,芙莉将塞勒斯的存在告诉了多琳。
多琳同样不可置信,但接受的很快。
她迅速弯腰和自己的牧羊犬道歉,并再次向芙莉强调——她早说了她的狗很乖,很听话。牧羊犬高昂着脑袋,尾巴高高翘起,颇有几分沉冤得雪,真相大白後的得意。
短暂住了几天後,芙莉和塞勒斯便离开了王宫。
尽管邪神可以带着她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芙莉却依然选择乘坐马车——她现在拥有细细赏玩沿途风景的自由。她想去看,去体验感受未曾经历过的一切。
很多时候,塞勒斯依旧不能理解人类的行为。
为什麽芙莉要用香葡草的汁液做墨水,只为在纸张上留香,为什麽要在收容所偷偷留下大堆金币,分明他们不会再分开,为什麽还要许愿下一世能遇见他。
他只知道,他想永远注视芙莉,想用尽一切去读懂芙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