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也有可能是他懒得再演戏了。
她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对助理简单道,“我有些事,不用送了,谢谢。”
助理面露难色,霍知枝又贴心地道,“我会亲自和明总解释的,不用担心。”
打发走明烛的人,她木下一张脸,转身走进机场大厅,买了一张最近返回深城的机票。
梦醒了,该落地了。
清京已经没什麽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在候机时,她给明烛发了条短信:我先回深城了。
直到她登机,手机始终安静着,明烛没有回复。
霍知枝关掉手机,望着舷窗外清京灰蒙蒙的天空,心想:看吧,明华渊落网後,他连戏都懒得对她再做全套了。
也罢。
洁白的客机升上瓦蓝的天际线,黑色的宾利驶入森严的看守所。
明烛面色冷峻地下车,早已等候在此的律师小跑上前,低声道。
“明总,明华渊情绪很不稳定,他坚持要见您,说…有关于二十年前那场案件的消息,只能告诉您。”
男人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探视室内,光线惨白。明华渊穿着不合身的囚服,头发凌乱,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
他看到明烛,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来了…”
明华渊的声音又哑又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为了那个小丫头的事,你什麽都肯做,对吧?”
明烛倚在椅子上,西装矜贵,目光如冰刃,直刺过去。
“我的时间有限。你最好真有值得我坐在这里的东西。”
穿着囚服的男人神经质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
“我的好侄子,你被骗了。当年那场案子里,不只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丫头…她没死!她活得好好的!”
明烛放在西裤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指节根根泛出青色,可他脸上依旧冰冷而平静,只有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怎麽?不信?”
明华渊笑得更加猖狂。
“是你爸!是我的那个好弟弟!他看你对她太上心,怕她将来成了你联姻路上的绊脚石,狠心骗你说她死了!所有能证明她活着的痕迹,都被他抹得干干净净!”
“他临死前…良心发现?还是纯粹想找个人分担秘密?他把这事告诉了我,作为利益交换,我又告诉了你妈虞文心…”
他喘着粗重的气,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目光死死锁在明烛脸上,试图从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上榨取一丝一毫的崩溃。
然而,明烛只是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周身的气场冷冽而疏离,仿佛听到的并非惊涛骇浪,只是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这无声的傲慢彻底激怒了明华渊。
他猛地前倾,手铐哐当作响,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淬毒。
“哦,对了,好像连你现在那个小宝贝儿霍知枝…都从你妈那儿知道这回事了呢…”
直到这一刻,明烛那仿佛冰封的面具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
明华渊像是终于尝到了渴望已久的滋味,脸上扭曲的怜悯和嘲讽几乎溢出来。
“啧啧,”
他摇着头,咂摸着嘴,一副惋惜至极的模样。
“你那麽宠着她,把她带来清京,带去老宅…她可有对你透露过半句?!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可怜啊…我的好侄子,真是可怜…”
探视室内死寂一片,只有明华渊粗深的喘息和恶意在空气中弥漫。
明烛置于桌下的手,指节已然攥得发白,可当他擡起眼时,眸色却沉静得令人生畏。
“你想要什麽。”
明烛攥着指根,阴冷道。
“简单。立刻撤销所有指控,把我弄出去!再给我两千万,现金!”
明华渊舔了舔唇,“等我出去,我就告诉你,那个小丫头现在在哪儿。”
“很划算的交易吧,用区区两千万赎回你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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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终于审核通过了!!!再来一段剧情高潮,你枝枝姐就圆溜溜地跑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