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一家三口,刚刚已经被辞退了。”她微微偏头,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李师傅,又掠过他身後表情僵硬的秦姨和李向俊,轻笑一声,“具体的情况,就让你媳妇和你儿子慢慢跟你解释吧。”
她紧了紧握着温初晴的手,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走吧,再耽误下去,我们可真的要迟到了。”
“明婳,真的不管他们吗?”温初晴被她拉着,脚步微微一顿,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李家三口。
姜明婳嗤笑了一声,擡眸看着温初晴:“初晴,你这圣母心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发作啊,与其心疼他们,不如心疼心疼我。”
温初晴自然听出了姜明婳的讽刺之意,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明婳怎麽突然便得这麽可怕啦。
而姜明婳则在心里盘算着有没有一种可能,把温初晴的脑子换成明珈的。
她真是太想明珈了。
姜明婳和温初晴二人离开後,偌大的姜家就剩下李家三口,李师傅看着儿子手腕上的伤,又看了看餐厅的满地狼藉,想到姜明婳离开时,要辞退他们的话语,眉头紧皱,低声问道:
“到底怎麽回事?”
秦桂兰埋怨道:“谁知道那祖宗发的哪门子邪疯,你看看咱儿子的手腕都流血了,咱儿子的手多矜贵啊,如果以後她真和向俊在一起,你看我折磨不死她。”
边说边心疼端起李向俊的手腕,看着那道伤痕满是痛心。
李德眉头紧锁,浑浊的眼珠来回转动。这两天姜明婳判若两人的表现让他心里直打鼓,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儿子,布满老茧的手指不停敲击着膝盖,等着儿子给出个说法。
李向俊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落地窗透过来的光线在他俊朗的侧脸落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衬得他神色愈发阴晴不定。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爸,我想起来了。上周我和班花看电影的事,估计是被她知道了。”
一听儿子说完,李德猛地拍了下大腿,咧开嘴露出微微泛黄的牙齿,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小姑娘家家的,哪个不爱吃醋?”
说着又板起脸,伸出食指狠狠点了点儿子,“不是我说你,这节骨眼上还管不住自己?等把姜家这块肥肉吃到嘴里,你想怎麽玩不行?”
而秦桂兰则护崽一样护住李向俊,不满道:“你动作轻点,咱儿子还受着伤呢,一想到咱儿子在姜明婳这死妮子那儿受得委屈,我这心像在火上烤一样。”
李德白了秦桂兰一眼,怒斥她妇人之仁,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拉过李向俊,凑近压低声音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那小祖宗给哄回来。她不是最喜欢你那套温柔体贴那套吗?”浑浊的眼珠里闪过精明的算计,“记住,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事成之後。。。”
话没说完,但是李向俊看出了他爸爸眼中的冷意,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低估了姜明婳,姜明婳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她自然知道李家三口肯定不会乖乖离开。所以当她们开车到了学校门口後,温初晴先下车进班,而姜明婳则坐在驾驶位上,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方向盘,然後拿出她偶然捡到的要债公司的广告小卡片,看着上面的联系方式,果断拨通了电话,她红唇微啓,声音带着几分透着冷意的慵懒:
“喂,我这里有单生意,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接?不是要债,是有人赖在我家不肯走。只要把那三个人赶出去,让他们再也不敢来闹事,用什麽方法都行。五万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十万。”
电话那头,要债公司的老大正叼着烟打牌,听到这个数字猛地坐直了身子。他掐灭烟头,粗声粗气问道:“地址发来。”
挂断电话後,对着屋里的一帮兄弟,咧嘴一笑:
“兄弟们,来大单子了!”
与此同时,李家三口正围坐在客厅里。李德翘着二郎腿,得意地晃着脚:“要我说,那丫头片子就是吃醋了。向俊啊,你明天带束花去。。。。。。”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
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为首的光头穿着紧身黑背心,右眼还有一道疤,裸露的手臂上青龙纹身张牙舞爪。李德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茶杯“咣当”掉在地上,热水溅了一裤腿也顾不上擦,慌忙躲到儿子身後。
“你,你们干什麽?!”他声音发颤,色厉内荏,“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刀疤脸笑了一下,活动了下脖子,一副混不吝的姿态:
“报警?”
他一步步逼近,趿拉着皮鞋在地板上踏出令人心颤的节奏,“这房子是你们的吗?我那位姓姜的雇主可说了,是你们三个赖在这里不肯走。。。。。。所以今天这事,怎麽个写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