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那药渣由小厨房的人煎熬,想来该是扔了的。”
洵殊闭闭眼,蘅芜礼懂她的疲惫和意思,出声将刘公公谴走。
待人出去了洵殊依旧闭着眼,她想也是,如果幕後真凶真的是贵妃,她又怎会将这等明显的证据留下。
“蘅芜礼,你觉得还有什麽线索吗?”她的话语之中充斥着疲惫,此刻她的脑海中里有着诸多疑问,只得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蘅芜礼身上。
蘅芜礼也觉棘手,而後他凑近洵殊,附耳缓缓道:“臣习得一术法,可令梦中人陷入幻觉。”
“不如,我们在刘公公梦中为他编造一场幻觉?”
霎时洵殊的眼睛亮了,她称赞道:“好便捷的能力,蘅芜礼要不我求父皇将你调去刑部吧。你有这能力却只是保护我的安全,真真是可惜了。”
她的话不像假,蘅芜礼瞧着却是一笑,“臣自幼被赋予的责任便是保护殿下您,在臣看来保护您的安全便是第一要事,若是被调离您身边,对臣来说才真的是可惜又浪费。”
洵殊懂他话中可惜何意,却不懂浪费是什麽意思,于是她问道:“有何浪费?”
蘅芜礼望着问出这话的洵殊,此刻他的眼中不似以往那般清明,多了一丝少年人的春心萌动。
“臣觉,能长久的伴在公主身侧护您的安全,是我生命的价值所在。”
蘅芜礼说的真切,语气中甚至带有一丝羞赧。
洵殊听着,许是她开窍太晚并没听出蘅芜礼这话中羞涩稚嫩的告白,她皱眉,伸出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抵在蘅芜礼薄而软的唇上。
目露不满道:“你不应该这样想,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人也该是自私的,怎能将她人当成自己生命的价值?”
蘅芜礼感受着抵在自己唇间柔软的,微凉的指尖,此刻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面上虽无它变化,耳间却红了个透顶,平日里因着男女授受不亲礼仪规矩,两人并没有什麽越界的举动。此番许是洵殊心急了。
待那柔软离开自己的唇时,蘅芜礼心道:‘想要舔唇,想要…咬住公主的手指…’
他心中想着这般大逆不道之举,就怕是不知自己今晚还能否安然入眠。
好吧,方才一切蘅芜礼都多想了,今晚不眠,更何谈无法入眠。
彼时,刘公公屋檐上蹲着三人,施法制造幻觉的蘅芜礼,等待进入梦境的洵殊,与被急急喊来护法的同为修道者的逢缘。
夜风微凉,三人蹲在屋顶上,旁的两个是修道者自然是耐寒的。
可洵殊不同,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被这冷风一吹更是耐不住寒冷。
不由的想要打喷嚏,可她也怕惊扰里面的人,刚有这点念头便伸手生生的捂住了。
而蘅芜礼瞧在眼中,小步的挪动着,替洵殊挡住一侧的风,又将身上的一件外衣脱下替洵殊披上。
此刻洵殊也不拘束,拢了拢身上蘅芜礼的外衣,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蘅芜礼看见,耳尖又不自觉的红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两人的举动逢缘见着,他恨自己的愚笨也羡洵殊对蘅芜礼这斯的笑。
愤恨着心中腹诽着,‘登徒子,风流公子……’
另一边他又想,‘公主你能不能将他的臭衣服丢开,我的香,你能不能披我的。’这样想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不由的变成一双小狗眼,可怜极的瞧着洵殊。
洵殊被盯的不自在,她看向逢缘,用极其小的声音问:“你也冷吗?”
她似在纠结,想了想又道:“蘅芜礼不能再少衣服了,要不我把这件给你披?”
逢缘眼角抽抽,他没想到洵殊居然会这样想。
“公主殿下,臣不冷。这夜风来的凶,要不您再披一件臣的御御寒?”
洵殊摆摆手,“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冷了,有这一件就够了。”
逢缘的小心思落空,面上无甚变化依旧是那般温润,可内在却早已骂骂咧咧了起来。
蘅芜礼手中施着阵法,瞧了一眼逢缘。
两人同出一师,又是自幼一块长大,逢缘是什麽样的人,心中有着那些小算计蘅芜礼都清楚的很。
此刻他只心道,‘表里不一的僞君子,骂的可真脏。’
阵法完善,蘅芜礼牵起洵殊的手,两人神识相连,一同进入了刘公公的梦境之中。
只刚进来洵殊便惊呆了,她看向蘅芜礼,眼神询问他能否能说话。
蘅芜礼点头,她得到肯定,开口了,“这刘公公未免也太爱财了些,梦中竟有着这样庞大的,金山银山!”
蘅芜礼表现的则淡然的很多,好似并不在意,毕竟刘公公是什麽样的人他早知了。
只看着眼前这般的洵殊,低头小心的看了眼俩个牵着的手,心里生出名为愉悦小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