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个个儿高又帅的男孩子抱着一把吉他在那弹唱,俗套是真,年轻也是真。
陈意安只同温晨和陈煜熟,也就只能和他俩说得上话,好在人家几个年轻人在商量明天的拍摄内容,也并不会太让她拘谨。
饭後他们去忙,温晨和陈意安是来玩的没带工作,主动包揽了打扫卫生和收拾餐桌的活。
厨房的推拉门一关,两人在厨房里洗碗和倒垃圾。
温晨推开了窗户,窗外是个小花园,夜色朦胧下能看到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色,陈意安也顺着往外看,她看到夜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麽大的雪。
虽然并不是跟喜欢的人,但是跟她的好朋友。
她也同样开心。
“看开点儿,”温晨从口袋里抽出摸出一盒烟,眼神问她介意不介意,陈意安摇摇头,温晨又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没摸到打火机,她顺手拧开了燃气竈点烟。
猩红的一点红色燃起,是淡淡的莓果味道,并不难闻。
瞧见陈意安的视线,温晨夹着烟递给她,“尝一口?没尼古丁。”
陈意安试着吸了一口,莓果的味道很冲,入口有些苦涩。
“你知道我奉行的人生规则是什麽吗?”温晨倚靠着通向後院的玻璃门,对着窗户吐了一口烟雾。
“什麽?”
“就是人活着不过这麽几十年,开心快乐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温晨的手纤细漂亮,像弹钢琴的手,她对着垃圾桶弹了弹烟灰,“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懂你的感受。”
“我不会告诉你除了霍清澜还有更好的男人,但是我会告诉你,人生中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更好丶更广阔的事情,别太为男人费心神。”温晨说,“谈得下就谈,谈不下就走,只是你人生中其中一段经历而已。”
陈意安很喜欢温晨,她很像Judy。
Judy也是这样的洒脱,从来没有太费心神的事。
又或者说,她们有,但她们不在意。
陈意安问她,“怎麽才能像你一样洒脱呢?”
温晨熄灭了这支烟,她的长卷发掖在耳後,一张精致而线条分明的侧脸,她将熄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擡眸的眼睛漂亮,她说,“你自己的心情才最重要,其他都当成个屁放了。”
陈意安莞尔笑了。
那天冰城下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陈意安小心地拉开了後院的门,她和温晨并肩站在门廊,面前是寒风刺骨的冷,背後是温暖的房间。
陈意安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一瓣漂亮的六瓣雪花迅速的在她的掌心消融,只留下了一小片水痕。
温晨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推回了厨房。
陈意安常常觉得很幸运,有这麽一个好朋友,总能在许多的时候回鼓励她,给她很多力量,让她豁然开朗。
当天晚上,陈意安睡前看到了霍清澜的信息。
她给霍清澜留了一条言,说自己和朋友出去走走,初八就回来。
他发了两条微信,一通未接电话。
陈意安不知道自己在斗气什麽,他分明没错。
她可能只是有些恐慌,有些不太能接受一个事实。她怕自己在Kenton许多年,仍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没有什麽成就,也爬不到更高的位置。
比起普通,她更害怕自己拼尽了全力还是在原地打转。
这种恐慌,让她有些难受。
她不该将这种情绪发泄到霍清澜身上。
陈意安不知道回去後是否要跟他敞开心扉聊聊,可她也同样担心,听不到他的偏袒和鼓励,又是冷冰冰的现实。
陈意安这晚睡的并不算安生。
次日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雪格外的厚,别墅里就剩下了四五个人。
陈煜显然是在等着她。
“早啊意安姐。”陈煜在开放式厨房里坐着,眼下厨房里安静了许多,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顺势烤了两片吐司,“今天他们都去冰雪大世界了,晚点我们打算去滑雪,你去不去?”
“滑雪吗?”陈意安向来没什麽运动细胞,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不会滑。”
“去初学者赛道还好,我会,我可以教你,跟在你身後,你慢一点没事的。”陈煜说“走吧,去走走,冰城冬天这麽特别,下次来不知道什麽时候了。”
“好。”陈意安觉得也是这麽个道理,她迅速地吃完了早餐,然後上楼换了衣服,下来的时候陈煜已经整装待发,他好像是在刻意等她,但陈煜总是温和热心,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也细心照顾着桌上的女孩,礼貌温柔。或许他很擅长或者很喜欢照顾人,她不能自作多情,有这样一个好朋友她也很开心,陈意安把帽子戴好,裹的严严实实。
“走,先带你去冰雪大世界转一圈,你绝对震撼,”陈煜走在前面,“人超级多。你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