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呢,”她敛起笑意,“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潘岳耸耸肩:“都差不多,我的衣服你穿不了。”“我不信!”朱时宜义正言辞,却早已生了小心思,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带了点轻轻的猫腻:“那我自己选?”潘岳眉心一跳,摁了摁眉头,随即抬抬手,悉听她便,自己转头进了主卧浴室。望着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眼眸滴溜一转,朱时宜随手拿了件。熟门熟路地洗了个头、冲了个澡,外头天冷,一套下来,确实惬意不少。“还是这件舒服些!”清丽女声响起,朱时宜洗完澡出来,潘岳放下手机抬起眼,瞳孔倏地一缩。她穿了件他的衬衫。“你这衣服长啊,我都可以当裙子穿!”朱时宜神色高兴,同往常般灵动自然,说像在穿裙子时,甚至还牵着衣摆转了个圈,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点不对。潘岳控制自己敛起眸,呼吸悄然间急了些。他生怕朱时宜问他好不好看。实在太好看,他压根不敢看。他怕再看一眼,今晚的夜色,就会变味。好在朱时宜没问他,她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他顺势拿起桌上的吹风筒。“你要帮我吹头吗?”朱时宜凑过来,一边用毛巾揉擦香发。潘岳躲开眼:“你想自己吹也行。”朱时宜一身反骨:“那我不吹了。”潘岳懒得讲,起身一把扯过朱时宜,把她摁在沙发边,插好风筒,给她吹头发。不同于方才的力道,他的指尖轻插入发,拨着她的发丝,顺着向下,很温柔。许是暖风吹着热,朱时宜挪了挪。“别乱动。”潘岳力道重了些。心莫名一惊,她呼吸也重了些。“小心头发卷进去。”“噢。”朱时宜轻应,忽然觉着口干。风筒轰声鸣响,发丝重新恢复轻盈,潘岳终于放过她。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把整杯水灌完了,朱时宜还是觉得干,她眼巴巴地盯着潘岳的杯子,他无奈,直接给她端面前。朱时宜嘿嘿笑,一股脑把他杯里的水也喝了,终于缓解些,但还不够。放下杯子,缠绕上那紧实的臂,她埋下头抱着潘岳,整个人蜷缩紧他怀中,糯声糯气:“浴室里雾气重,头好晕。”“”似乎听见潘岳吞咽一声,“洗澡容易体温上升、缺氧缺血,冬天尽量不要洗这么久。”“可是很舒服。”朱时宜不听,就往他怀里缩,顺道捏了捏他手臂。他肌肉很结实,此刻,却比以往更结实,硬得发僵。闲得没事。“我来给你把把脉吧!”她一手滑下摸到他的手腕,指尖轻动,搭上脉搏。像窗外雨敲指腹,啪嗒、啪嗒,重力、迅猛、隐约、清脆,朱时宜止不住凑近,耳朵贴上他的心脏。她听到了同频之声,是二处?不,是三道?不对,他的脉搏、他的心跳、她的小鹿,与世界静谧的喧嚣,四重跳动,像是某种乐曲交响。“这位医生,我有什么问题吗。”潘岳悄然开口,带了些笑。“有问题,”朱时宜一动不动,“有大问题!”潘岳扬起音调疑了声,很是不解。“你这是红豆吃多了,”她挪开脸,一本正经看向他,“是相思病。”潘岳愣了下,缓过神,笑得无奈又翩然:“神医。”“那可不!”朱时宜臭屁又骄傲,戳了戳他胸口,像个冒险家般探究道,“依我看,咱俩是同道中人,连病症都一模一样。”潘岳低眉瞧来一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这么说来,你是有病?”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朱时宜气得锤他一下,干脆顺势而为:“对啊,我有病,我哪哪都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脑海滴溜一转。“腰,”朱时宜撑上后腰揉揉,煞有介事地嘶了声,“我腰疼。”“哪里?”那只大手覆上,在腰周到处捏了捏,“这儿?”“不行!”朱时宜痒得缩了下,“还是疼。”潘岳眉心一紧,作势起身:“可能是腰肌劳损,我去给你拿腰撑。”朱时宜赶忙制止,潘岳可不是说笑,他这个老年人,各种养生按摩仪器,那都随处拈来。“腰肌劳损要重视,”潘岳指节乏力,有轻有缓按着她背,“别等腰间盘突出再来后悔。”“知道了,”朱时宜应声,她坐久了腰确实不舒服,但现在,她是装的,“其实我换个姿势就好了。”潘岳愣了下,眉间一紧。“好。”他缓缓撒开力道,似是不舍,手掌慢慢滑下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