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集团冗杂的事务,将星辰物流与地产中介两大项目强势推入轨道后,窗外的年味已然渐浓。
距离春节只剩半个月,城市张灯结彩,洋溢着团圆的期盼。
然而这份暖意,似乎无法穿透苏寒周身那层无形的壁垒。
在一个清冷的午后,她独自去了银行。
流程熟悉而机械,她将一万元现金,存入了那个开了多年、却极少动用的存折账户里
——这是当年奶奶去世后,她留给父母的。
存完钱,她站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略微停顿,拨通了弟弟苏辰的电话。
“小辰,”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平静无波,“快过年了,你的衣服姜叔和秦姨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回去。是我前几天专门设计的定制定制款,尺寸应该合适。”
电话那头的苏辰似乎有些局促,应了一声。
苏寒顿了顿,继续用那种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告知:“另外,我给爸妈的那个存折上,存了一万块。你跟他们说一声。还有,也给他们每人一套衣服,大姑妈和二姑妈同样每人一套,到时你给姑妈她们送到家里”
没有问候,没有家常,只有简洁明了的“履行义务”。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赡养费”与“新年礼物”,
落在知情人苏辰的耳中,却字字千钧,
砸得他心头五味杂陈,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用“嗯”来代替。
苏辰听着电话那头姐姐平静无波的声音,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怪母亲的偏心与短视,生生逼走了这个本该是苏家最大骄傲的女儿。
他也心疼姐姐,那些年她究竟是如何独自一人,从血与泥泞中挣扎着走出来的?
又一步步筑起今日的商业帝国,却将内心封锁得如此彻底。
这通电话,这笔钱,这些衣服,像每年一度准时敲响的警钟,提醒着苏辰,
也提醒着苏寒自己
——有些伤口,从未愈合,只是被冰封。
而那个家,早已是她回不去,也不愿再回的远方。
………………
好的,这是对苏寒独自度过春节时,那份无边孤寂的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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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孤灯:亿万身家与无人共度的年
腊月三十,京城的年味被推至顶点。
窗外,是连绵不绝的爆竹声,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光影,将整座城市映照得如同白昼。
家家户户窗户里透出的,
是温暖的灯光,
是团聚的欢笑,
是年夜饭蒸腾的热气。
街上行人稀少,大多都已归家,围坐在满桌的佳肴前,享受着一年中最具仪式感的温情时刻。
航天公寓楼那间高级公寓里,却静得可怕。
苏寒没有开主灯,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隅的黑暗,却更反衬出整个空间的空旷与清冷。
空气中听不到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喧闹,也没有任何交谈的人声,只有她自己轻不可闻的呼吸,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别人的热闹。
这是她来到京城后,第一次,一个人过年。
往年的这个时候,无论多忙,无论他在哪里,徐天宇总会想方设法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