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丝的眼睛微微翻白,扯住他的长发,缪礼并不柔弱,他有接近一米八五的体格,舌头也比她大上不少,这个吻差点堵塞她的喉口,让她觉得窒息。
真理之舌是神明的赐福,往常只要他站在囚徒面前,便能问出想要的一切。
这种肉贴肉的拷问,也是缪礼第一次经历。
缪礼看着女孩空白的神情,眼珠茫茫然然的什么也映不出,他感到一种重新得到掌控感的快意。
缪礼手托着她的背,看不出破绽地离开她,顾丝还呆呆地张着嘴,唇角还失礼地淌着些晶莹。
过了会,她像是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手臂挡在眼前,气息剧烈地起伏着。
“这具身体是否被血族种下了侵蚀人心的魔力,”缪礼的手扶着她的后颈,“如实回答我。”
顾丝的确有吸引他人的魔力,但那是她自己的。
“没有……”顾丝哽咽着,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和情绪,干脆一股脑地宣泄,“您大可以随便检查我,要是我没有嫌疑,您是不是、也该在神明面前对我低头认错!”
“因为您的行为,已经是在侵害一位王国公民。”
她的话语无异于羞辱他对她的怀疑,全部来自于他对信仰的不坚定与不忠。
缪礼感到一丝愕然,这具身体从幼年便开始禁欲,无论是心灵还是物理都上了锁,他怎会对一名少女生出亲近的欲望?
“……不可狡辩,”他以冷沉的语气斥问,“你模糊并转移重心,只是想隐瞒最核心的矛盾。”
“你和血族的确通过某种意识链接联络,你拥有蒙蔽真理的能力,而能悄无声息地瞒过神明的注视,无非和意识与精神有关。”
“是梦境?”缪礼敏锐地直击她最想瞒住的部分。
因为那该死的真理之舌,顾丝不能控制自己说出什么,她自暴自弃:“是又如何?!”
缪礼皱眉,暗藏深意地道:“你利用梦境,对教廷的战士们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顾丝气得输出,“我倒是怀疑你们教廷,一个个表面装得人模人样,实际上……喜欢又亲又舔!”
她嘴角还留着水,气势汹汹地指责,宛如被吸了一遍又一遍的小动物,连毛发都炸不起来。
顾丝的梦境能力现在还很弱,她又没有经验,到梦里完全是被男人搓圆揉扁。
“是谁?”缪礼下意识地追问。
顾丝的脸红得滴血,浑身处于防御状态,“这也是、神明要得知的事情吗?”
她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刺缪礼刺得毫无阻碍,或许神明真的没兴趣知道这个。
缪礼也陷入怔愣。
告解室的氛围早已不复肃穆,充盈着暗潮涌动的空气。
昏暗的室内,只能听见两人焦急而缠在一起的吐息,他们彼此针对,身体却紧密贴着。
缪礼顿了顿,侧开视线,避开她明亮灼人的瞳眸。
在这场由他主宰的、诡异的审讯里,这是他第一次退让。
“你怎么看待血族?”
缪礼有意打破这种偏离正轨的逾矩氛围,最后询问。
顾丝双手捂脸,擦干净脸上乱七八糟的液体,前所未有的冷静:“我要取亲王们的心头血。”
这是缪礼未曾预想的答案。
他目光重新落回顾丝身上,如蛇般逡巡游弋,冰凉的气息洒在她身上:“是他指示你去做这件事,为什么?”
“是也不是,”顾丝不再抵抗真理的力量,“如果不得到他们的命核,我就没办法活下去。”
缪礼一步步把她逼到绝境,兜兜转转又让顾丝找到了生路,她隐约捉住某个念头——顾丝突然意识到,她虽然和血族有联系,但立场却是和教廷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