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年对这事却是胸有成竹,“就他这样说下去,三天三夜恐怕也说不到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你现在再问问看?”真这么奇?司寒有点不信。但还是将自己想问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这玉石是托了国师的福才能到手,这玉石和国师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大理寺卿当真缓和了动作,皱着眉,似乎在思考。没过多久,扬声道:“这玉石,就是国师大人给我的,还说这是什么,受了神仙指引前往陆松山,所以拿到的……”“说估摸着我喜欢,所以给了我了。”陆松山……司寒暗暗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你这玉石,国师给你的时候,可说了什么特别的话?”大理寺卿:“有,有!”“国师大人啊,人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为何,将玉石给我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把这玉石给旁人了。”“尤其是……尤其是朝中其他的官员。”在司寒看来,国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也难为大理寺卿能一直信他。“那你又为何肯将玉石给我和宋归年?”55周夫人◎不是说足不出户吗◎大理寺卿无所谓地一摆手,解释道:“司大人是御医,宋公子又不在朝中任职。”“哪里能算的上朝中其他官员。”这理解能力……也算是误打误撞,虽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条线索,但若是今日没遇见大理寺卿,说不定就错过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喝醉酒之后的大理寺卿如此好说话,那看来宋归年方才要那一壶杏花酿应当就是有意的了。临走的时候,大理寺卿还大着舌头对司寒道:“司大人,那块玉下官,下官说到做到,明日,你来下官府上,下官把这玉……玉赠予你。”随即摇摇晃晃地往街尾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呢。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里,下来一个女子。不似寻常女子一般涂脂抹粉,簪花配饰。一袭烈火一样红艳的衣袍,衬得她倒像是一位女将军一般。“周捷!下了值不回家,倒在这里喝酒!你又皮痒了是不是!”那女子一步并做三步气势汹汹地走到大理寺卿跟前。揪住一只耳朵便不放手。大理寺卿疼得弓起身子,嘴里不住讨饶,“夫人……夫人我错了,就,就着一次,夫人饶了我吧……”女子加了几分力气,提溜着大理寺卿就往马车里走。司寒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先前还以为大理寺卿说夫人不让自己喝酒只是推脱之辞,没想到竟是真的。宋归年拉着司寒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见她惊诧,解释道:“大理寺卿的夫人是将门出身的嫡女,脾气秉性随了她那位征战沙场的父亲,烈得很。”“周大人当年心悦于她,五次求娶都被赶回来了。”“周夫人未出嫁时,曾随父出征。那一次战役,可谓惨烈,她身受重伤,险些丧了性命。”“那时的周大人还不是大理寺卿,偷偷跟去了军营。”“听说她没从战场上回来,疯了一样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找了一天一夜,又将她背回军营医治。她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司寒接话道:“所以,周夫人便倾心相许?”宋归年掩唇笑了一声,“那可没有。”“周夫人的性格,爱憎怨恨皆是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或许,周夫人当时也是心悦于他的,但是自己没有察觉到。”“两个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地过了几年,也算是日久生情,在周大人第十次去求娶的时候,周夫人终于点了头。”“京中关于周大人的传言不断,尤其是那些自诩有文人傲骨的那一群人,每每提到周大人总是批判居多。总说他九次求娶而不得有损风骨。”“不过周大人对这些传言从不放在心上。”司寒听得津津有味,方才在席间,大理寺卿也讲了自己与夫人是何等的甜蜜。“周大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多追求功名利禄的人,身为朝中重臣,他与夫人,却与寻常百姓相似。”两人一边走着,路过一个卖米粑的小摊,新奇的是,这米粑里头是裹了馅的。宋归年停下来,各种口味都要了一个。递了一个给司寒,剩下的拿在自己手里。司寒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米粑,唇齿间都是浓郁的米香味,混着一点桂花香气。宋归年伸手,在司寒咬下第二口之前抽走了她手里的米粑,换了一个新的味道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