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住地想起宋归年的脸。只觉得时间过的也太慢了些。因为要尽早将司寒送过去,所以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误。马车颠簸,饶是司寒身体再好,过了三日也受不了了。护送她的侍卫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早早找了个驿站,修整一天,也好让司寒缓缓。“司大人,是臣思虑不周。还请司大人责罚。”侍卫满脸歉意。他单是顾着赶路,都忘记了司大人是个女子,和他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司寒摆摆手,“你们也是职责所在。”这些天坐在马车上,骨头都快散架了。司寒草草洗漱了一番便上床休息,很快意识便陷入黑暗。夜半时分,朦胧间司寒似乎听见了窗子“吱呀”的声音。唔……估计是风吧。太困了睁不开眼……下一刻,便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抱进了怀里。是熟悉的气味。司寒毫无戒备地在宋归年怀里睡得香甜。76定南侯府◎前两日不是刚依依惜别过吗◎司寒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出来这两日,只有今日睡得是最舒服的。嗯……被窝里暖暖的,窝在另一个人怀里比她一个人睡要舒服多了。等等!另一个人怀里!司寒这才感受到哪里不对劲,床上这是实实在在地多了一个人啊!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不忘裹紧自己的衣服。“你你你……你怎么……”司寒吓的嘴唇都在发抖。陛下派来的人这么不靠谱吗!人都进她房间了居然没人发现?床上的人似乎是被她制造出来的动静吵醒了,掀开被子缓缓转过身,半撑着身子在床上,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沙哑,“夫人,是我。”喔。司寒放下心,原来是自家夫君啊。刚往床边走了两步,下一刻反应过来不对劲。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前两日不是刚刚依依惜别过吗!饶是司寒再怎么迟钝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难怪当日分别的时候宋归年没有一点悲伤的神情,难怪她说过那一次之后,宋归年便再也没有提过要跟着去边境的事情。原来是早就计划好了啊。“你起来!”司寒将半盖在宋归年身上的被子使劲一掀。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扬起来,瞬间将宋归年扑了个清醒。“你又骗我。”司寒气鼓鼓。这人怎么就是不听话!虽然在见到宋归年的第一眼,心中那股无法克制的喜悦在告诉她,她很想见到他。宋归年取过一旁的披风给司寒披上,“夫人快披上,当心着凉。”司寒将自己周身拢了个严实,“如实交代!”宋归年一副事情就是这样,出都出来了你也不能赶我回去的眼神。“夫人难道不想我吗?”“分别这三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夫人。”司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说谎话容易,但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者……宋归年也知道。要是接了他的话,可不就掉到他的陷阱里去了。司寒索性闭口不谈想不想的问题,转而问道:“你就这么跑出来,陛下那边怎么办,万一他……”司寒话没说完,因为她看见宋归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圣旨。没错,比正常的圣旨要小上好几倍,但是这明黄色的卷轴和陛下的龙印骗不了人。这实实在在的就是一道圣旨。“为夫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夫人,是陛下派我前往边境,找到国师通敌叛国的证据。”说辞和之前在大殿上,陛下告诉司寒的说辞一模一样。可宋归年眼角却含着计谋得逞的光,“陛下圣旨都下了,夫人可不能抗旨啊。”这人圣旨都拿出来了,摆明了就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回去了。陛下不会任由宋归年胡闹,京城的局势确实也已经稳定下来,要去西域找实证,司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退一步道:“那说好了,去了边境,在这怪病被解决之前,一切都得听我的。”宋归年乖巧点头,看着就像是一只性格温顺的大狼狗一样,“我一定都听夫人的。”司寒看见他这样就来气,这哪里是听话的大狼狗,分明就是只诡计多端的狐狸。两人收拾好之后下楼,随行的侍卫对于宋归年的出现没有半分惊讶,显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简单用过午饭之后,几人继续朝着边境赶去。司寒还是跟宋归年怄气,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可架不住宋归年这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此时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拉着司寒讲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