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现兄长对她格外关注,不妨再添一枚棋子——
既能牵制轩王,又能试探这位郡主的忠心,何乐而不为?
严初眨了眨眼,一时摸不准这位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她那点半吊子骑射功夫,进猎场不给野兽当点心都算走运,还想让她去绊住轩王?
该不会是想找个借口把她打包扔进狼窝吧?
前脚刚给了个保命的恩典,后脚这厮就后悔是吧?
心里编排着面上却扬起讨好的笑,
“殿下,您看我这水平,别说绊住轩王了,怕是连马尾巴都摸不着……”
这话说得客气,言下之意就是:您做梦呢?
她偷瞄着裴衍年的表情,试图再找补两句:“万一搞砸了您的计划…”
不急。裴衍年用折扇在她额头轻轻一敲,还有些时日,郡主不妨好好考虑。
考虑?考虑个鬼!
严初撇撇嘴,转身就往寝居走。
那位爷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她打死也不去。
还有他那柄破折扇,整天在他手里晃来晃去,早晚给他掰成两截!
严初几乎是迅的把璟王殿下的话抛到了脑后,她现在的任务是——
要怎么名正言顺的把沈淮之拐去马场,只要明天能让沈淮之和林欢竹这俩人碰上面,她的牵红线大计就成功一半了。
直接说让他教我骑马?严初摇摇头,他那么讨厌她,人家八成理都不带理的。
直接说林小姐明天要教她骑马?说不定那家伙立马就屁颠屁颠跟来了。
想着想着,一抬头才现已经走回寝居。
推门一看,屋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中午用膳时就没见着沈淮之,这都傍晚了还不见回来。
练习时还不觉得,这会儿一闲下来,整条胳膊酸得连抬起来都难。
严初龇牙咧嘴地揉着胀的手臂,掌心被弓弦勒出的红痕火辣辣的疼。
药膏放哪儿去了
她一边嘀咕一边翻箱倒柜,把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碰得叮当作响。
转身时,余光突然扫到沈淮之的书桌——
那堆码得跟豆腐块似的书册间,明晃晃地探出一角纸页。
严初假装没看见,继续埋头翻找。
但那纸页就像是在对她抛媚眼,在满室寂静中格外扎眼……
这张纸绝对是在勾引她!好端端地杵在那儿!
严初觉得自己不去偷瞄一眼实在是对不起现在这个氛围,
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到书桌前。
纸条上无他,只有短短几行字,却看的她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