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快也慢,转眼便到了第二次围猎。
这次严初没去凑热闹,安安分分待在屋中,只竖着耳朵听小望舒眉飞色舞地汇报战况。
郡主您猜怎么着?小望舒捧着果盘进来,眼睛亮得惊人,
这回轩王殿下只猎到三两只野兔,倒是二皇子和璟王殿下收获颇丰呢!
严初咬着蜜饯的动作一顿:轩王不是最善骑射?怎会
她眯起眼睛,从小望舒絮絮叨叨的汇报中精准抓住重点。
许是运气不佳?小望舒歪着头猜测。
运气?
那位的骑术可是能在百步外射落飞雁的,怎会被运气左右?
除非有人做了局。
这下可有意思了——
原本稳操胜券的轩王突然失了手,二皇子与璟王又异军突起,最终谁能夺得头奖,倒是越扑朔迷离起来。
只是第三次围猎,想要再给轩王做局怕是没那么容易,所以璟王才找到了她?
那人的目的本就不是真要自己绊住轩王,只要能给轩王制造些麻烦。
哪怕只是分走他片刻心神,这局就有机会成了。
严初轻哼一声,将蜜饯核吐在瓷碟里,出清脆的响。
真是个老谋深算的洞庭湖老麻雀!
严初正暗戳戳地在心里把璟王骂到第三十八遍,房门突然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一头撞了上来。
主仆俩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抄起手边的。
严初拎着个铜烛台,小望舒举着鸡毛掸子,蹑手蹑脚摸到门边。
小望舒,看我眼色行事。
严初使了个露头就秒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栓——
哗啦!
一个血淋淋的身影直接栽了进来,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严初倒吸一口凉气,手比脑子快,地甩上门,差点夹到小望舒的裙角。
沈、沈淮之?!
她盯着地上那滩,眸色晦暗不明。
小望舒,快去拿些香得呛人的胭脂水粉,再找个火折子,顺便打桶热水来。
严初语快得像连珠炮,手上动作不停,已经动手去解沈淮之的衣带。
小丫头机灵得很,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跑,临走还不忘地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严初三下五除二扒了沈淮之血糊糊的外袍和亵衣,只留了条亵裤。
右腹那道狰狞的贯穿伤顿时暴露在眼前,血还在汩汩往外冒,看得她太阳穴直跳。
啧,怎么不干脆把自己捅个对穿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从药箱里扯出绷带,草草缠了几圈。
整个过程中沈淮之安静得像具尸体,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起伏,她真要探探鼻息了。
好不容易把这尊血淋淋的大佛搬上床,小望舒正好抱着东西回来。
严初抢过火折子就把血衣点着,直到那堆布料烧得连渣都不剩,才拧了热帕子开始擦他身上的血迹。
把这些胭脂全打开铺梳妆台上,然后你就回屋睡觉,今晚别过来。
她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嚷声。
来不及了。
严初一把将小望舒推出门外,记住,今晚你一直在自己房里睡觉,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