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惊恐,正死死盯着在半空盘旋的飞虫。
沈淮之目不斜视,他随手扯过搭在屏风上的绸布,手腕一翻便将虫子裹入其中。
转身时,余光却不经意掠过浴桶——
少女如羊脂玉般的身子缀着晶莹水珠,正微微颤,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他大步走出耳房,随手将裹着虫子的布包抛向窗外。
低头时,方才仓促间掉落在地的书册映入眼帘。
书页边角已沾了尘土。
每每与这位郡主相处,总会做出些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那么爱书的一个人。
耳房内,严初早已没了泡澡的兴致,草草冲洗完便要起身穿衣,
可在看到那件肚兜时停住了。
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穿上那件被虫子爬过的肚兜,可是不穿又不像样子。
思来想去,一咬牙,朝屏风外轻唤了声。
“沈…沈大人……”
这一声轻唤,让外间正在掸着书角上灰尘的身影明显一顿。
帮我拿一件严初将身子往水里猫了猫,声音细若蚊蝇,肚兜。
她顿了顿,又急急补充道:就衣架里侧随便哪件都好。
嗯。
屏风外,沈淮之步履如常地走向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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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几乎要滴血的耳廓和攥得白的指节泄露了心绪。
他目光匆匆掠过那些精致的衣物,随手取了最外侧的一件素色肚兜,
指尖却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郡主。他停在屏风外侧,将衣物递了进去。
一只湿漉漉的手从屏风后伸出,指尖还挂着水珠。严初飞快地抓过衣物。
接过衣物的刹那,她分明感觉到沈淮之的指尖冰凉得不似常人。
仓促的穿好衣服出来时,沈淮之已经端坐在窗边软榻上看书了,
神色平静得仿佛方才的插曲从未生。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妆台前,草草抹了些玫瑰露在脸上。
丝还带着些许湿气,但此刻已顾不得这许多。
掀开锦被一角钻进去时,床榻出细微的吱呀声。
烛火熄灭的瞬间,月光透过纱窗漫进寝殿。
沈淮之轻拂衣袖,将书卷仔细收好,这才缓步走向床榻。
严初听见锦衾摩挲的声响,不自觉将被子又往上拽了拽,直到绣着缠枝莲的缎面遮住半张脸。
被褥间残留的松木香萦绕在鼻尖,她闷声开口:方才谢谢你。
沈淮之整理寝衣的动作微微一顿。
自成婚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听这位郡主道谢。
月光描摹着她蜷缩的背影,竟显出几分难得的乖巧。
郡主言重了。他掀开另一侧锦被,语气依旧平稳如常,这本就是下官应尽之责。
夜色渐深,寝殿内只余更漏滴答。
严初在锦被间辗转片刻,终于寻了个舒适的姿势。
沈淮之听着身侧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
借着透进纱窗的月光,他看见少女散落的青丝铺了满枕,长睫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两弯浅影。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忽然轻轻咂了咂嘴,含混地咕哝了句蜜枣糕,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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