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之上,旌旗猎猎,号角声声。
这次的围猎阵仗远先前——
王公贵胄们足足来了两倍有余,猎场范围也向外扩了一大圈。
放眼望去,但见:
锦衣郎君们挽弓试弦,叮咚作响;
世家子弟们策马扬鞭,尘土飞扬;
侍从们忙着检查箭囊,叮叮当当。
整个猎场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那些个皇室宗亲们更是摩拳擦掌,就等着号令一出,便要一展身手。
严初暗自庆幸自己还骑在马上,不然非得被这人潮挤成肉饼不可。
她正探头探脑地张望,冷不防撞上前方轩王错愕的目光,
赶紧扯出个乖巧的笑脸点头致意。
初初怎会在此?
裴衍幸瞳孔骤缩,目光死死锁住那道熟悉的身影。
再三确认后,他眼底翻涌起滔天怒意。
随即似有所悟,凌厉的视线如刀般刺向不远处笑得张扬的裴衍年,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裴衍年,你竟敢将初初牵扯进来。
感受到兄长的杀意,裴衍年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愈肆意。
他无声地回望:皇兄,是你先坏了规矩的。
出!
一声嘹亮的号角骤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兄弟二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随着号令余音未落,众人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
严初却不慌不忙,等人群散得七七八八,这才轻轻一夹马腹,慢悠悠地出,那悠闲劲儿活像是来春游赏景的。
才进猎场,四周就响起的箭矢破空声,吓得严初缩了缩脖子。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往猎物稀少的地方溜达。
可别猎物没打着,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的活靶子。
这边严初还在慢悠悠地找着野兔野鸡,那边沈淮之已借着树丛掩护,与裴衍年碰了头。
先生,都安排妥了?裴衍年佯装搜寻猎物,压低声音问道。
暗处的沈淮之微微颔:只是轩王必有防备,不会像上次那般顺利。
不打紧。裴衍年搭箭上弦,他自有要紧事分心。
沈淮之正要离去,忽然驻足:
殿下此次将严初牵扯进来,为何不先知会下官?
裴衍年闻言手指一松,弓弦地弹回原位。
他皱眉看向沈淮之:先生这话可不像是您会说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