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领旨。”她心已死。
好了,现在沈淮之不想杀她,璟王不想杀她。
轩王和皇帝要杀她了?
她一番操作,直接给自己操作死了?
“很好。”
皇帝终于放下笔,将一份用黄绫封好的手谕递给旁边的内侍,由内侍转交到严初面前,
“记住,你只有七日。退下吧。”
那卷轻飘飘的黄绫,此刻在严初手中却重逾千斤,
烫得她几乎拿不住,她珍而又重的将这黄陵塞进衣袖内。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踉跄着退出那令人窒息的偏殿的,
严初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冰窟里捞出来。
然而,还没等她从那道致命的“手谕”中回过神,
刚走出没几步,拐过廊柱,却险些撞入一个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
惊惶抬头,竟直直对上了轩王裴衍幸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他显然早已候在此处,不知听到了多少。
此刻正眸色深沉地看着她,那双凤眸里情绪翻涌,有关切,有审视,更有一丝未散的冷厉。
“他为难你了?”言简意赅,直指核心。
严初猛地后退一步,与轩王拉开距离,心跳刚刚平复又骤然加。
廊下光影昏暗,将他轮廓分明的脸映得半明半暗。
“殿下…”严初几乎是气音惊呼,语气里带着未散的惊悸与慌乱,
“陛下只是循例垂询,何来为难之说?”
她可不敢在这皇宫内苑、刚离开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地方,与另一位亲王议论圣意。
她可以七日之后死,不能现在就死。
裴衍幸并未因她的疏离而退开,反而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廊柱的阴影之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沉冷:
“本王只问你,他说了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不容欺瞒的压迫感。
严初被他逼得无处可退,背后是冰凉的廊柱,眼前是他迫人的气息。
“陛下只是教诲臣女谨言慎行,恪守本分。殿下若无他事,臣女告退。”
她试图从他身侧绕过,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
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极大,握得她腕骨生疼。
“殿下!”
严初吃痛,又惊又怕,
“你放手…这里是皇宫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