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可还难受?”
算来才过去两日,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娇贵,想必还未完全恢复。
被他这般一问,严初倒真觉得小腹隐隐作起痛来。
再一算时辰,从出府至今已近三个时辰,她必须得回去了!
若再耽搁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丑了!
“殿下,小女确实有些不舒服。”
严初说着,连忙从椅上起身,动作比平日里快了几分,对着殿下规规矩矩地躬身作揖。
“那便不打扰,先行告辞啦。”
正巧她也需尽快回府,好将今日在轩王府的所见所闻细细整理一番。
今天来这一趟感觉她那告小状的小本本都能写满。
裴衍幸见她面色不似作伪,耳根热意还未消退当即起身。
“本王送你回府。”
“不用不用!”严初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后退,
“殿下尊贵之躯,岂有亲自相送的道理?”
她承认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胆大包天,但还没狂妄到敢让轩王亲自送她回府。
更何况,沈大人明令禁止她与轩王接触。
若让他知晓自己今日不但来了,还待了这么久……
不等轩王再开口,严初已提裙转身,几乎是小跑着溜出了书房。
这回总算在廊下撞见一个洒扫的侍从,忙不迭让人领着出府。
要不然留她一个人横冲直撞怕是又要迷路了。
裴衍幸望着那近乎“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几不可闻的低笑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散开。
今日是真的开心。
即便她带着一肚子的小心思来府里,处处透着试探与算计,可他依旧觉得欢喜。
像一束光,再次照进了他沉闷许久的生活。
严初回到沈府时,沈淮之尚未下职。
她稍作收拾,便迫不及待地想将今日的“重大现”记录下来。
然而摊开手才现——她既无纸张,也无笔墨。
原主向来不喜这些风雅之物,故而房中连最基本的文房四宝都寻不出一件。
现下出门采买自然不划算,横竖她也用不了几回。
更何况那些文人雅士用的物件,价格实在贵得离谱!
她的小金库本就吃紧,并不打算把钱浪费在这些地方。
于是,主意就打到了沈大人身上。
等他下职回来,问他借些笔墨纸砚一用?
大不了和离后还他就是。
这么一想,她便心安理得地晃着双脚,窝在窗边软榻上,优哉游哉地候着沈大人回府。
直至晚膳时分,沈淮之方才回府,与他同行的竟还有严初的父亲——安阳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严初正歪在软榻上卖呆呢,顿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父亲怎么来了?他不是这段时日都在外地办事么?”
糟了糟了!
她这次可半点准备都没有。
沈大人之前放在瑞景轩的衣物用品都悉数拿回去了,要是老父亲一时兴起搁这留宿咋整。
而且前些日子她中箭的事,为了不让父亲担心,特意压着没让人传消息过去,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露馅。
啊啊啊!怎么这么突然!
严初火急火燎地赶至花厅时,正撞见沈淮之与父亲言笑晏晏地并肩而来。
看二人那谈笑风生的架势,倒真像是感情甚笃的岳丈与女婿。
要么说沈淮之这人能演呢,都快和离了还能这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