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自己走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下官可就要抱你进去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
怀中的少女微微睁眼,迷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清明。
沈淮之暗自勾唇——
果然,即便醉成这样,她骨子里对他的排斥还是根深蒂固。
然而下一秒,严初的反应却让他始料未及——
那抱紧些她含糊地咕哝着,竟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寻求温暖的猫儿。
檐下的风灯忽然被夜风吹得剧烈摇晃,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淮之眸色渐深,将她打横抱起。
郡主,得罪了。
云水与小望舒跟在后面,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丫鬟捂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云水则故作严肃地咳嗽一声。
两人刻意放慢脚步,与前方抱着严初的沈淮之拉开距离。
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严初的闺房。
他轻轻将怀中人儿放下,正要为她掖好锦被,腕间却突然一沉。
小望舒严初迷迷糊糊地攥住他的手腕,喃喃着,“我一定会帮你……你要等等……”
只是,小望舒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见小望舒迟迟不答,严初这才勉强睁开惺忪的醉眼。
朦胧烛光中,是沈淮之那张好看的脸。
严初只当这是场荒诞的梦。
沈淮之怎会在深夜出现在她的闺房?定是那西域葡萄酒的后劲太足,让她生出这般幻觉。
沈沈淮之她迷迷糊糊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
你不要杀我好不好声音越来越轻,尾音带着几分哽咽,我很听话的真的
一遍又一遍,像是执拗的孩子在讨要承诺。
委屈的语调里,藏着这些时日小心翼翼的讨好——
为他挑选的衣袍,刻意迎合的言语,甚至是强装的笑颜。
她知道啊,一直都知道。
那日在山洞里,他染血的手指扼住她咽喉时,眼底闪过的杀意。
那把始终悬在她头顶的利刃,从未真正收起。
所以她才这般拼命地
拼命地想要活下去。
烛火炸开一朵灯花,映得她眼角泪光盈盈。
沈淮之的呼吸突然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