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不知道她那件貂皮大衣又多贵,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还有还有,她那双鞋是今年最新款。。。。。。”
後来的话岑泽端都没听,只觉得脑子很乱。
过了很久,岑泽端才後知後觉,自己的未来彻底毁了。
也不能说是毁了吧,只是一直躺在下水道里的人,拒绝了一双,能拉他离开黑暗丶站在阳光下的手。
岑泽端想哭,可是还在上班,他只能仰头忍下无用的泪水继续工作,直到实在忍不下去了,才失魂落魄去找老板请假回家。
老板也不是做慈善的,直言如果他要请假今天上午就是白干,一分钱也拿不到,但是岑泽端已经想不了那麽多了,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转身离开。
岑泽端没钱打车,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地铁,下车後又走了快半个小时的路才到家门口。
打开门,就见他的父亲岑铁山烂醉如泥倒在沙发上喝酒,周围四散着空空如也的啤酒瓶,一看就是又去赌了,还赌输了。
岑泽端冷眼看着,没有然後反应,径直从沙发旁走过。
“小兔崽子!”岑铁山忽然发难,一砸手里的酒瓶:“没看见我在这吗!”
岑泽端置若罔闻。
没有得到回应,岑铁山不满,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无比恶毒的笑:“你耍朋友了,是吧。”
岑泽端脚步顿住。
岑铁山见他脚步顿住,莫名有些得意:“我记得那丫头姓高,家里还挺有钱的,你妈当年的手术费就是她垫付的。”
岑泽端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漠然问:“你要干什麽。”
岑铁山古怪地笑了一下,问:“你们睡了吗?”
“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他们家有那麽有钱,帮我还一下债不过分吧?”岑铁山的笑越来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出去说些什麽。”
岑泽端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看着岑铁山。
岑铁山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大的岑泽端,忽然意识到那个任他打骂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任人宰割了。
这样想着,他被掐住了脖颈。
岑铁山从未想过岑泽端会想杀了他,被掐住脖颈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脖颈间的力道渐渐收紧,让他陷入窒息,被酒精迷乱的大脑彻底清醒,目眦欲裂瞪着岑泽端,掐住岑泽端的手想要挪开。
可是岑泽端不再是那个无力反抗的孩子了,当年轻一代成长起来,就是取代老一辈掌权者的开始。
曾经的岑铁山是一座山,在父权家庭里令人无法反抗,现在的岑铁山也是一座山,但却是一座任人宰割的肉山。
但他还是不服老,在窒息之馀用力撕扯着岑泽端,撕扯出一丝喘息的馀地:“你个小兔崽子!你——”
“你可以这样对我,”岑泽端眼中只有平静到极致的疯狂:“但你不该这样对笑笑。”
岑铁山,他的父亲,一个狗皮膏药一般的男人,被他缠上就是摊上一个烂摊子。
岑泽端知道,如果让岑铁山知道高笑笑的存在,那麽他就会一直像癞□□一样缠着高家丶缠着高笑笑。
高笑笑或许愿意为他的未来买单,但是他不愿意,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多麽恶心的人。
一个拿重病妻子医药费赌博的人,能是什麽好鸟,干出什麽都不足为奇。
可是晚了,他已经知道了高笑笑的存在。
岑泽端的眼里是全然冷漠的杀意。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只能死了。
岑泽端握住茶几上的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抡,厚底啤酒瓶和茶几上的玻璃都碎了。
此时岑铁山的眼里才浮现出惊恐。
他一直不相信岑泽端会杀他,哪怕想过也不可能实现,但事实不由得他不信。
岑泽端什麽也不顾了,他高高举起碎掉的半只啤酒瓶,尖锐的一端朝着岑铁山的方向狠狠刺下。
在利器要刺入岑铁山胸口时,大门开了。
岑泽端动作顿住,看向大门口。
是楚言楠和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