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全然没发现这里少了张桌子。
几十遍下来,沈清渊一攻一退丶一招一势仍是非常标准,神色轻松,脸色却异常冰冷,将院内的花草树木当成进攻的敌人,原本干净整洁的院子已经变得满是碎屑丶杂乱无章。
他没练累,洛云锦都已经看累了。
飞身出去,从身後扑向他,挂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道:“别练啦,咱们该双修了。”
沈清渊脸色不变,收了招式,带着她转身指向院子角落,冷声道:“我说过,你想增长修为,吃我的血肉是一样的功效。”
院子角落里吊着一条小臂长的血肉,滴滴血迹落在地面泛起阵阵涟漪,也在洛云锦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她瞳孔猛然放大,身上动作瞬间停住,从沈清渊背上滑了下来,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伤到哪了?”
她顺着血腥味撕开沈清渊的衣袖,血淋淋的右手显现在她面前。
洛云锦连忙一边催动沈清渊体内的妖丹,一边施法给他疗伤,片刻後,手臂是不流血了,但是那处明显缺了块肉。
她咬着牙,厉声质问道:“你宁愿割肉都不愿意与我双修吗?”
沈清渊眼神闪了闪,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回答。
洛云锦当他是默认,一股恼意涌上心头,用衣带将人捆住,拖入房中丢在塌上,“好!那我也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吃你的肉。”
“你割肉,我就用双修帮你疗伤,你看谁比得过谁!”
说着,洛云锦将利爪一划,沈清渊身上的衣物全部散开,她秀手一扬,衣裙飞向空中又缓缓落在地上。
……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屋内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散发的微弱亮光。
沈清渊紧闭双眼,额上满布冷汗,低沉的喘息声从鼻尖溢出。
他手臂上缺少的肉已经长齐,上面还多了四道深深的牙印。
洛云锦眼中闪动着泪光,双手摁在他胸膛上渐渐绷紧,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意:“肉我帮你长好了,你不是想让我吃吗?以後我就这麽吃。”
眼睛猛地睁开,沈清渊漆黑的眼眸幽深一片,如无尽的深渊让人永远都探不到底,语气中却带着些许怒火:“我就在那挂着,吃不吃随你。”
洛云锦咬紧牙关,本就还没有平复的心情又恶劣了几分,“那你今後都不要再想离开我的视线半分,我看你有什麽机会再伤害自己!”
说完,她直接封住沈清渊的嘴,不想再听他说些惹她生气的话。
窗边的月光逐渐黯淡,日光渐渐升起,直到正午时刻,屋内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洛云锦舔了舔发烫的红唇,一身薄汗躺在床边,累得直喘气,望向一旁明显仍是精神奕奕的沈清渊,有些愤愤不平,朗声吩咐道:“抱我去洗漱。”
沈清渊冷着脸穿戴好自身的衣物,将洛云锦用被子一裹,抱着她往河边走去。
夏日正午的阳光即使有头顶上的树叶遮挡依旧刺眼,洛云锦眯起眼睛将脑袋缩进被子里。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让她有些恍惚,脑中産生了几分困意。
结果下一刻就让她瞬间清醒。
沈清渊直接打开被褥,将她丢进了河里。
洛云锦从水中挣扎了一会儿,才踩在水底探出了脑袋,抹了把脸上水珠,望着岸边那人若无其事的模样,咬了咬牙。
擡手一道水柱冲着沈清渊的脸上飞去,沈清渊没有躲,水流顺着他优越的眉骨丶挺翘的鼻梁滴下,打湿了他白色的衣襟。
洛云锦轻哼一声,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心虚感。
她施了个法让沈清渊无法走出岸边五米,自己转身投入水中,高高兴兴地清洗起身体。
洗完後想上岸时,她才发现自己没有衣物,那个刚刚裹着她前来的被子她可不想再裹着回去,谁知道那上面有没有沾染什麽东西。
她本想施法将自己变为原型,而後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沿着河岸走至沈清渊面前,湿漉漉的齐膝长发遮在身前,雪白的身子在乌黑亮丽的长发下若隐若现。
站定後,她擡手对视线转向一边的沈清渊命令道:“把你上身的衣物给我。”
沈清渊皱了皱眉,解开衣物放到洛云锦手上,却见她顿了顿,又命令道:“我要你帮我穿。”
他将衣裳展开,飞速将白衣裹在身前雪白的酮体上,後退时却瞟了身前的人影一眼。
洛云锦没有继续为难他,施法将乌发与身上的衣物烘干,低头将衣物穿好。沈清渊上身的衣衫在她身上的长度能达到脚踝,她穿好用腰带系紧之後,先前的春光全部被挡住。
她擡起头,目光转向沈清渊,却被他腹部跟右手臂上粉白的新皮肉刺到了眼睛。她收回视线,命沈清渊走在她身前,两人一路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