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
在地上跪了约有一小时。
双膝似针扎似的疼,疼到最後,便也木了,垂头,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父亲端坐在书桌前看书。
秋日碧空,白云大团相簇,一朵朵千变万化。
他的表情倒是安详。
许久,父亲才看我一眼,放下书卷道:“起来吧。”
我一手撑了地面,挣扎半晌也没爬起来。佣人来送茶,见状便要来扶我,却被父亲遣出去了。
父亲上前,用手勾住我的腰,向上一提,稍稍一用力,便将我抱了起来,放坐在自己膝上。
我疼得冷汗涔涔,双脚不停打颤,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勾紧了他的颈项。
父亲拿来绵巾替我拭去额上冷汗,平静的问:“疼麽?”
我低头不语。
父亲淡淡微笑,解开我的裤子,褪至脚根,素白的手扣上我的膝盖,轻轻的揉了几下,又问:“疼吗?”
我咬唇,情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父亲脸上笑意更甚,捏捏我的鼻子,说:“下次还嘴硬吗?”
“不了。”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挤出几滴眼泪,在他衣领上蹭了几下。
父亲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他叫佣人将拿了药过来,亲自替我涂抹膝盖。
我坐在他腿上,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脖颈。下半身脱净了,只有衬衫罩住了半截,这副样子,估计有点儿淫靡。
但却勾引不到他。
父亲呼吸如常,涂药的动作让人无法误会。
我勾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再贴了贴,昵声道:“爸,我想换件衣裳。”
父亲擡头,看了我一眼。
目光平静如水,黑幽幽望不到底。
我的背脊却出了一身冷汗。
咬紧牙,努力做出一个笑脸来:“这衣服都是汗,我穿着不舒服。”
父亲放下药膏,擦干净了手,一把将我抱起来,朝我房间走去。
我吁出一口气来。
走到走廊里,正好撞上裴美玲。
她端着药碗,刚从明玉的房间走出来。见到我们这架势,不知怎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一个趔趄,手里的药碗落到了地上。
哗啦!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周家大宅惯有的寂静。
走廊尽头那道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菊花老脸。
明玉的房门也打开了,探出半个头来,扫了我们一眼,又将门合上了。
父亲皱了皱眉,并没有去扶他的妻子,而是将我搂的更紧,说:“小心点,叫佣人来收拾吧。”
裴美嘴唇都在打颤。随便应了一声便低头匆忙离开了。
还剩下走廊尽头的那只老怪物。
他嘿嘿的笑着,搓手道:“可终于忍不住了啊。”
父亲身子明显僵了僵。
“啊!”祖父尖叫一声,伸手胡乱抹了把自己的脸,发现手上尽是血,脸都扭曲的变形了,指着明玉颤颤巍巍的,气得话都不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