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没多说什麽,大步离开了。
当夜,皇帝便着人传了口谕,革了段真的职。但这一次,皇帝却是真动了怒,没让段真去禁军巡防,而是直接指了他去宫门口当值。
另一边。
太子匆匆赶到太医院时,闻潮落正捧着个碗盘膝坐在榻上喝糖水。他脑袋上裹了一圈布巾,布巾上还沾着血,看上去似是伤得不轻。
“怎麽又磕了脑袋?”太子拧眉问道。
“就……脚下一滑,没站稳。”闻潮落讪讪。
他总不能告诉太子,是因为被玄铁钉伤了,妖力不稳,耳朵冒出来回不去了吧?
当时桑重看到他那双猫耳朵着实吓了一跳,可两人试了好些法子,都没能让闻潮落的猫耳朵消失。无奈,只能想了个由头,说他磕了脑袋,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用布巾将耳朵裹进去。
说话间,後头的人扶着“虚弱”的祁煊进来了。
闻潮落看到祁煊不由一怔,目光很快落在了他受伤的手臂上,“你受伤了?”
“今夜宫中有妖异作乱,祁副统领与妖异交手时被玄铁钉伤了胳膊。”太子说。
“那……”
“妖异已被我杀了。”
祁煊看了一眼闻潮落,目光中带着安抚。
闻潮落并未追问,而是再次看向了祁煊手臂上的伤。
桑重从未像今晚这麽忙过,一晚上接了俩伤员,还都是被玄铁钉刺伤。他熟练地将处置伤口的东西找出来,拿剪刀剪开了祁煊手臂上的武服。
待看清伤口时,他不由一愣。
虽然都是被玄铁钉所伤,但祁煊这伤口明显与闻潮落不一样。他一眼就看出,这伤口被人为动过,将原本细长的口子,戳得又深又大。
“劳烦桑太医了。”祁煊给了他一个眼神。
桑重会意,什麽都没说,快速将里头的玄铁钉弄出来,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生怕动作慢了被旁人看出异样。
“我有些头晕。”祁煊说。
“呃……许是失血太多。”桑重心念急转,又道:“最好歇息片刻。”
一旁的太子点了点头,指了指闻潮落又问:“他如何?”
“闻小公子磕了脑袋,一时也不宜走动。下官给他开了药,一会儿就熬好了。”桑重说。
太子闻言没说什麽,着人去朝皇帝复命,又叮嘱了让桑重好生照看两人,便离开了太医院。
衆人一走,桑重说要去看熬的药,屋内便只剩闻潮落和祁煊两人。
“脑袋怎麽回事?”祁煊看向闻潮落。
闻潮落听到院中有动静,怕有人听到,便用两只手在头顶摆了个“猫耳朵”的形状。
祁煊当即会意,被他拿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闻潮落今晚魂都快吓掉了。
“还疼吗?”祁煊问他。
闻潮落摸了摸肩膀,那里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应该是玄铁的缘故,伤口愈合的格外慢,这会儿依旧泛着丝丝缕缕的疼。
“过来我看看。”祁煊朝他伸手。
闻潮落并未拒绝,走到了他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