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勒住,江粟像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小羊,纪枭的压迫让他不得不想起前天晚上的警告。
他咬完纪枭清醒後才开始害怕起来,害怕纪枭会将他的身份说出去。
纪枭跟他说:“你的身份我会对外保密,我也会定期喂你血喝,但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纪枭的血液也没能让江粟成功度过成年礼,目前,江粟还无法彻底将纪枭排除出主角名单中,他得再确认之後才能确定答案。
狼人在成年之後,每个月的满月都要想办法弄到人羊的血,不然极有可能暴露真实身份。
纪枭抛出的条件很诱人,有纪枭这个人形血库在,他就不需要烦恼满月狂化的事情了,纪枭还愿意帮他隐瞒身份,两全其美的事情,江粟答应了。
当时的江粟稀里糊涂的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却忘记了,纪枭是恶魔,纪枭的听话绝对不像嘴上说的那麽简单,就比如现在,纪枭明着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其实他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江粟僵硬道:“想丶想的。”
镜子里,纪枭斜眼看向谢隐,嘴角弧度扩大,硬是被他压出了两个浅坑:“谢隐,很抱歉呢,粟粟更想让我陪他去食堂,就不用麻烦你了,你回去再睡会吧。”
“不用。”谢隐像是没感受到纪枭的威胁,一边拧干毛巾,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已经不困了,正好我也饿了,顺路跟你们一起去食堂吧。”
纪枭眯了眯眼,谢隐没看他,自然也无视了他的暗示,他在心里冷笑了两声,没有驳回谢隐的话,收回压在江粟脸上的毛巾,半个身体压上了江粟的背,懒洋洋撒着娇:“粟粟,我没力气,你帮我洗脸好不好?”
江粟“……”
纪枭仿若一座高山般,快将江粟的背都给压弯了,江粟双手撑在盥洗池边,咬牙撑起纪枭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的人无知无觉,抱着他左右摇晃,不停撒着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家夥能不能对他的体型和重量有点认知?
这是故意折磨他吗?
没办法,江粟只能答应了纪枭无理的要求,心里有怨愤,开口还是软乎乎的:“你丶你先起来。”
纪枭突然变得乖顺起来,江粟一说,他立马就挺直了腰,将施加的力道全部收了回来,只是,他的双臂仍旧抱着江粟的肩膀,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我拿毛巾……”江粟想说你可以放开我吗,没来得及说出口,纪枭就贴心地送上了自己的毛巾,见江粟接过後,他那只手又搭回了江粟的肩膀上。
江粟:“……”
这家夥为什麽突然变得这麽黏人了?
江粟重新放了一池子的热水,将纪枭的毛巾搓洗拧干後,他还是没说出让纪枭放开他,僵硬地在纪枭的桎梏中转过身体,面向纪枭,擡手,笨拙地帮纪枭擦脸。
红发软塌塌地搭在额头上,被江粟的手拨开,温热毛巾抚过面颊,江粟擦得很用心,力道不轻不重,对纪枭来说有些轻了,仿佛有羽毛刮挠过心间,让他收起了不正经的笑,不知不觉中,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邃,贪婪逐渐充斥整双眼睛。
——想将他永远锁在自己怀里。
太过明显的讯号,江粟没有感知到,被在旁静静观察着的谢隐捕捉到了。
谢隐嘴角勾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弧度,洗漱完後,他没有故意赖在浴室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宿舍就那麽点大,纪枭故意加大了音量,想让人听不到都难——
“这里还没擦呢。”
纪枭略带调侃的声音过後,是江粟紧张的声音:“这丶这里为什麽要擦?”
纪枭扯开自己的睡衣领口,露出了锁骨和大片胸膛,双眼含笑:“这是我的习惯。”
江粟咽了咽喉咙,红着脸,忍着羞怯,替纪枭擦起了那块位置。
一边要帮纪枭擦,一边还要接受纪枭侵略性的目光审视,江粟浑身都烧起来了,在即将窒息之前,以为纪枭会放过自己,纪枭又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粟粟,还有牙齿没刷呢。”
江粟:“……”
系统冷不丁吐槽:【恭喜你,多了个巨婴儿子。】
江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