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第一时间跑到了维里斯面前,满怀期待,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已经倒戈的嘴脸,谄媚问维里斯下一步该做什麽。
七护法惊愕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这位大护法竟然早就背叛了魔王。
弗洛狄恩睨了他一眼。
别以为他没看见,七护法这个看着浓眉大眼的,刚才也在献殷勤,都是叛徒,有什麽高低可分!
维里斯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全挤在广场一边的混战,微微叹了口气,说:“你们在这里看着吧,不用做什麽,能活着的自然会活下来,该死的也救不过来。”
他的手风琴已经丢入空间魔法中,现在两手空空,神情自若,丝毫看不出语出惊人的模样,接着说:“我去看看维斯珀。”
说完,就朝着魔王宫殿走去了。
留下两魔一龙面面相觑。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们观战了?
可,哪怕不看在勇者的身份,就凭借维里斯和勇者同是人族,维里斯也不该这样袖手旁观吧?
龙皱起眉,好半晌,聪明了一回:“这些人历练了这麽久,要是这都打不过,活该死了。”
弗洛狄恩欲言又止,七护法看了看他,却说道:“大护法是什麽时候跟教皇搭上线的?”
都是魔族,用不着那些弯弯绕绕,弗洛狄恩瞥了他一眼,说:“当然是没当大护法之前。”
七护法微怔,那得是五十多年前了,那时候他父亲还活着,他也不是七护法。
广场上的对话维里斯懒得听,他很快就沿着阶梯而下,看见阶梯尽头那些个半死不活的魔族,擡了擡手,顺道当做清理垃圾一样,把他们给净化了。
浅金色的光芒不算大,但是足够让殿内焦躁踱步的维斯珀停下了动作,他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大殿门口,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他隐约意识到,这一次,大概真的是诅咒结束了。
很快,他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出现,对方的衣袍很是朴素——相对于其教皇的身份来说。
青年的发丝被压在宽大的帽子上,但是那张脸仍然是熟悉的。
维里斯擡起头,微微笑了下,似是叙旧一样:“好久不见,维斯珀。”
魔王冷凝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欣喜,他盯着维里斯:“你来做什麽?”
这是他最想要知道的,过去那些勇者到来,维里斯也许会跟着,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亲自来到他的面前。
不可能是嘲笑他,要是想嘲笑,早就第一次勇者讨伐魔王时候就该来了。
维里斯擡手摘下了帽子,脸庞一如既往的苍白,他脸上笑意不减,说:“我来求证一件事情。”
魔王仍旧不信,维里斯要是想求证什麽,何必等到今天。
“当年兰姆带走的婴儿,你知道多少?”
维里斯的问话一出,原本警惕的维斯珀脸色一变,他瞳孔微微颤抖,似乎在消化什麽事情,好半晌,才说:“你……不知道?”
就维里斯这样牢牢掌控所有信徒的信仰,他会不知道魔王林的事情?不,他岂会不知道兰姆的事情?
维里斯闻言并不生气,只是叹息:“你想的没错,如果是我的信徒,我一定是最快得到消息的,但是,偏偏不是我的信徒。”
“所以那些往事,我无从得知。”
维斯珀的表情抽动了几下,不知道在想什麽,他还是不敢置信,他想起了上一代勇者,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总觉得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是个金棕色头发的青年,气质沉静,默默地完成使命後就走了。
过去了一会儿,维斯珀觉得头颅有些疼痛,但是他还是说了出口:“那个婴儿,本不该出现,可是偏偏出现了。”
维里斯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于是他闭了闭眼,等待那阵子疼痛过去後,才继续说:“魔族和龙族一样,同样有返祖,那个婴儿的出身不好,可是他的父亲偏偏出现了返祖……返祖的血脉,是我的兄弟。”
维里斯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有些惊讶。
维斯珀的兄弟,岂不是王血?
魔王的表情很不好,他重新坐在了王座上,身体有些摇晃,又是一会儿过去了,他又说:“兰姆在什麽地方捡到那个孩子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记得有这麽一回事。”
“兰姆怎麽可能不是信徒?”他说完就忍不住问。
维里斯眯起眼,却还是笑了笑:“因为,他当时体内的灵魂,并非我的信徒。”
“就像现在,你体内的他,也并非恶魔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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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大概[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