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处刑司目前主要是由乌瑟负责,维里斯却没打算把这件事情交给乌瑟,而是直接送达了西尔万跟前。
塞勒姆可以说是乌瑟的家乡,不管这次的幕後黑手是谁,每年派遣到塞勒姆检查各大教堂工作的教会特使,很大一部分是乌瑟选择的。
虽然乌瑟和其他大主教打交道不多,但还是有一部分拥趸的,尤其是执掌处刑司这些年。
维里斯没有对乌瑟降下处罚,但是这次的事情也绝无可能让乌瑟插手。
接到维里斯告示的西尔万思考片刻,就起身往外走去了。
他得迅速组织一批人去监督塞勒姆,至于塞勒姆大教堂红衣主教的人选,维里斯暂时还没有指示,还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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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里斯坐镇塞勒姆大教堂,把剩下那些还算老实的神父牧师们认识了一遍,然後下达命令,各大教堂的负责主教在三日内前往塞勒姆主城。
来的最快的自然是塞勒姆主城周围那些教堂,这些人或多或少和那红衣主教有些瓜葛,一个个提心吊胆,维里斯坐在曾经属于红衣主教的书房里翻看着这三年的账本,擡眼扫过这群人,就把他们的心虚看了个干干净净。
他只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所属教堂的人员划分;第二,本季度的税赋以及实际收入;第三,背教条。
第一个问题还能勉强答上,到了第二个问题,这些人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维里斯让他们收拾东西滚出教堂。
旁边站着一个小牧师,维里斯让滚一个,他就在名册上划一个名字,代表着此人在教会中除名。
终于有人回答完了第二个问题,维里斯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就开始抽背教条教义和处刑司数年前颁布的通用法典。
主教:“……”
磕磕绊绊,好在还能回答完,维里斯放下手上厚厚的册子,擡头看着这人,说:“既然这些律例你都烂熟于心了,为什麽还要知法犯法?”
那人脸色煞白,眼珠子一转,苦声说着是那红衣主教胁迫他们的。
那些还没轮到的人连忙点头。
维里斯笑了笑:“好啊,那你们去和他对峙吧。”
“带出去关起来。”
而对于其他教堂的主教们来说,完全不知道塞勒姆主城发生了什麽事情,三天的时间,哪怕是距离塞勒姆主城最远的边境小城,赶路快些也是能到的。
维里斯提拔了几个老实的神父,又点了几个机灵的牧师顶替原本神父的位置。
塞勒姆主城的教会事务还在正常运行。
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们见到了来自塞勒姆各地的主教,这些主教们大多数年纪不小了。
维里斯对于这些年纪大的主教们很是客气,将红衣主教的事情说了,成功让这些老主教们脸色大变,紧接着就说这些教会的罪人已经押回大教廷处刑司判决。
前後不过几天的时间,动作极为迅速。
青年不急不慢说道:“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估计就是这两天上绞刑架了。”
书房内衆人大气不敢出。
大教堂这边风气不好,他们或多或少是知道的,毕竟每年都要到主城教堂这边述职,但是他们没想到,那个红衣主教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光是扭曲教义这一条,就让他们打了个哆嗦。
同时,这些人立马就想到这些年来主城教堂提出的一些奇怪要求,忙不叠交代了,包括但不限于,提高税赋,发放新订的教义小册子,减少识字班的开展,增建修道院。
维里斯皱着眉:“修道院?这东西不是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取消了吗?”
有个棕胡须主教说道:“去年秋天的时候,主城教堂提出说要重新修建修道院,不过冬天的时候太冷,只能等到今年春天再建,主城教堂这边又说拨不出钱款,让先搁置着。”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是啊,我们教堂旁边还有打好了的地基呢。”
“你们是挑新的地方?主城教堂那会儿来了几个人,让我们把识字班给取消,然後在识字班的地方建修道院。”
“唉,大概是我们离主城比较远,他们才不乐意来我们那儿。”
修道院的存在也不过不到三年,自从维里斯发现那里面开始藏污纳垢後,就取消了修道院的设置,而是增设了识字班和慈善院。
慈善院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的,遇上灾害及极端天气,教会会拨款救济。
棕胡须主教耸肩:“反正我是没干,他又不能拿我怎麽样。”
主城教堂是个歪屁股的,他感觉早晚有一天会被揪出来,到时候他们这些“从犯”,不管怎麽样,肯定也要受罚。
但是税赋不行,主城教堂那些人,把钱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维里斯敲了敲桌子:“大教廷每年的特使会走遍塞勒姆各大教堂,为什麽没有人上报过。”
一干主教面面相觑。
棕胡须:“实不相瞒,每一年我都和特使大人提起过,但是特使大人每次都说会上报给大主教的,然而没有一次有结果。”
又有人附和了他的话:“我也委婉地告知了特使大人,可是特使大人也说让我们等待处理结果。”
维里斯皱着眉,又问了一些问题,擡手让他们离开。
坐在书房内想了半天,维里斯扯来一张纸,捏着笔迟疑片刻,才唰唰地写下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