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脊保持着挺直的状态,上半身却被她勾着无法动弹。其实许浣溪所用的力道很小,他可以轻易摆脱,但是他没有。
就像从一开始,他都是自愿沉溺的。
许浣溪描摹完他的唇形,指尖缓缓下移,像是燎原之火似的,燃烧至他喉结乃至于锁骨的位置。
明明她的指尖冰凉,他的身体炙热,可他却觉得要被她一寸一寸点燃了。
许浣溪笑了笑,“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嗯?”
她的尾调微扬,像是呢喃似的撒娇,又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时越的意识变得稍微模糊了些,喉咙中只能含糊不清地发出类似于应答的声音来。
“好。”许浣溪的指尖停在他的锁骨处就不再向下移动了。“那我现在想和你和好,可不可以?”
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失落,时越抿了抿唇,要从她身上离开。
可现在是许浣溪不让他走。她勾住时越的脖颈又用了些力道,语气和表情中都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我们和好吧,小越。”
细看之下,她闪着微波的眼眸中,明明全都是狡黠,但是他仍旧不受控制地想去点头。
意识到自己不能答应得如此轻易,他的脸又绷紧了起来。
“看你表现。”
许浣溪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她松开勾住时越脖颈的胳膊,伸手从床头柜的位置去捞自己的包包。
时越静静地看着她掏出一个粘土做出的小人来,然后像是献宝似的将它递给自己。
“许浣溪,你别告诉我,这玩意儿是我。”
听他这话好像很嫌弃似的。许浣溪尚在空中的手立马收了回去,嘴里不开心道:“我人生中第一个雕刻作品是你诶,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第一个雕刻作品?
时越以为她住在那个艺术家的工作室中会乐不思蜀,没想到她还会雕刻这样的小玩意儿出来。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他的,对吧?
念及此,时越罕见地失措了下,但语气仍旧生硬道:“拿来给我仔细看看。”
许浣溪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她心口堵着气,从床上翻坐起来,“不给你看。”
说完,她就要走。
可时越怎么会让她现在离开,他攥住许浣溪的手腕,只不过这次他考量着许浣溪怕疼,没用太大的力道。
谁想到许浣溪的气性上来了,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许浣溪脸上的怒气瞬时间消褪,她拿出手机给许清平发着消息。
“到酒店了吗?”她问。
尽管处处受到掣肘,但现在仍旧不是一个脱离时家的好时机。
这也是,她听到林姨说时越生病后,匆匆赶回来的原因。时越要出什么大事,绝对不可能还待在家里,所以最多也就是感冒发烧类的小病。
手机新的消息照亮她有些冷漠的脸庞。
“到了。”许清平回她。
她在回程的路上给许清平订了一间周边的酒店,本来是想送她入住,但是许清平说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所以两个人就此分开。
肯定不能让周雅茹知道许清平在外面租了房子,不然肯定会去拽着许清平回来。
她想了又想,让周雅茹以为许清平是和她一起住在时家,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她就算再刁蛮,也绝不可能敢在时家闹腾。
她站在门口边回着消息,“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和你回家取东西。”
消息发完,她将手机扔到床上,去浴室洗澡。氤氲的温热水汽让她几乎在浴缸里入眠,好不容易劝说自己起身去床上好好休息,却在出去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以及一道略显沙哑的声线。
“许浣溪,我病得快死了,你不管我?”
是谁刚才一副生龙活虎、恨不得将她吃入腹中的样子?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病得快死”四个字的!
许浣溪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决定置之不理转身投入床的怀抱。
见门仍旧紧闭着,时越薄唇紧抿,眼前视野全褪色成一片黑色,耳道除了耳鸣外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
许浣溪刚准备上床,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
她一惊,连忙将门拉开看。
时越真的晕倒了。
许浣溪下意识就想尖叫出声,她仓皇地跑到时越的面前,他的额角全是渗透而出的汗珠,清俊的面容显出明显不正常的潮红。
唤了几声他的名字都没有什么反应,她连鞋都没有顾得上穿跑到了一楼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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