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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仙器镇压,它不得不隐忍,蛰伏到如今,仍寡言少语丶时不时地兽化,举止愈发乖张。

——该杀!

只是这妖邪有造化,竟成了仙尊的关门弟子。

骑着谛听的仙尊落到古刹朱门内,穿过晨练和做晨课的沙弥,如一抹微渺的紫烟,往景云钟踱去。

景云钟下没人。

谛听随手拽个路过的小沙弥:“梼……严恕在哪?”

“你找梼杌啊,”小沙弥抱着木鱼懵懵懂懂,“他酿了大错,正受鞭刑,现下快要被打死了吧?”

严恕反天了。

详细点说,就是严恕犯错,须弥山的主持们要施予鞭刑,严恕不服,与秃驴们争辩,兵荒马乱之际,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事态急转直下,如今已然是鬼哭狼嚎丶乱成一锅粥了。

一对多,严恕不惧。

只是九疑仙尊下的密咒黥在他的脊梁骨上,密密麻麻一串的梵文,每当他要兽化时便不识趣地往後一拽,拽得严恕大为光火,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那帮子秃驴的长鞭挥落,自己像躲暴雨一样狼狈逃窜。

鞭长数尺,布有倒鈎,每每挥下,必定勾出层层碎肉血沫。偏那些秃驴犹觉不够,时不时蘸点盐水,疼痛更是翻倍。

严恕闷声反击。偶尔被鞭滋打中了,喉咙里溢出闷哼,被生生咬牙忍住,若是掰开他的嘴,必定血肉淋淋。

段和纾心下猛跳,猛地劈开大殿的棂星门。谛听更是怒发冲冠,扬起碧玉蹄将长鞭劈跺为齑粉,纷纷扬扬。

恰逢旭日破晓,金光照耀进来,映得那沾了血的碎屑跟金箔似的,洒过大殿内神色各异的佛修脸前。

严恕猝然扭头。他赤裸着上半身,蜂腰猿臂,蜜合色的胸膛剧烈起伏,血和着汗披挂下来,途径撒满盐粒的伤痕,犹如分岔的白溪。

就是眼盲,紧闭着双眼,看不见段和纾,也就无从分辨来者是谁。

执鞭的主持横眉冷眼,暴喝:“何方神圣,竟敢来大殿撒野?!”

谛听冷笑:“你们又是哪来的孽障,仙尊的弟子也容得下你们如此作践?!”

顶上头的方丈大惊失色,痛骂执鞭的主持:“混账,还不见过——”

荆山玉出鞘半寸,凛凛白光有如寒霜覆枝,方丈立刻噤声。只觉那仅仅出半寸的剑锋都锐似曳电,剐得人肝肠寸断。电光火石间,他陡然想起来了——仙尊不想叫梼杌知道他的身份!

“见过丶见过段檀越!”

方丈脚下一滑,执鞭的主持更是两股战战,不停磕头,以期蒙得大赦。

段和纾闭了闭眼,压抑住满腔的杀意:“滚。”

景云钟。

“段檀越,”严恕在钟下席地盘腿而坐,“您那日说,言妄显诸真,妄真同二妄,犹非真非真,云所云何见。我有新的感悟——”

“不想听,”段和纾闭目养神,“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也。说吧,这回又犯了什麽大错。”

严恕:“……”

严恕违心道:“没多大。”

这世上大概只有段和纾敢直言至凶至邪的梼杌是朽木和粪土,而梼杌也只肯俯首于这一人的膝盖下。

严恕这些年愈发深沉,但骨子里的暴戾不减反增,只是被英俊的人皮一裹。血管里的岩浆暗流汹涌,偶然经过,也被烫得吡剥作响,暗道怪不得这梼杌衆叛亲离,实然是个疯子。

严恕小心翼翼开口:“……您生气了?”

段和纾不说话,严恕也不敢吭声。片刻後,一个小小的沾着苦檀气息的药瓶骨碌碌滚到他脚底,被严恕暗含气劲的手掌接住,轻轻道:

“您生气了。”

他说话自有一番理论,不似修真界流行的拐弯抹角,直来直往,有种野兽的直觉,显得心思赤忱,从这点上来说,段和纾欣赏他。

可段和纾心虚啊。

当年严恕从梦中苏醒,发狂更甚,不同以往,呕心沥血丶孤注一掷似的,完全是自焚式的恐怖袭击。

段和纾暗悔自己在梦境中的手段委实简单粗暴了些,没料想会引发他如此强烈的戒断。出手强行镇压,被梼杌业火灼烧,旧伤叠新伤,立时左手就废了。

神仙受伤,这在修真界看来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头版头条,若叫人逮了空子,难保不引起骚乱。

万幸他是右利手,只要遮掩得当,日常起居别说旁人,连阎青昀也不会发现端倪。

——毕竟阎青昀对梼杌素有偏见,不怪他,他们对严恕都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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