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针扎的又准又稳,贾尘右胳膊登时麻了,双手离开了李一刀的脖子去拔针。
李一刀趁着这空隙,又从袖子里抖落出一颗药丸,顺势塞进了贾尘嘴里。
杀你个太监还不容易!
李一刀爬了起来。
不等她起来,一把匕首抵在了她喉咙。
预想中的慌乱没有出现,贾尘气定神闲地拿匕首抵住她。
“郡主好身手。”她说。
“放下刀,”李一刀说,“若是你还想活的话……”
“活……”贾尘重复道,匕首轻轻划过李一刀的脖子。
划破了脖子的表皮,李一刀闻到了血腥味。
“和秘卫府的人说什麽活了死了的话,”贾尘说。
“你!”
“熠熠郡主。”
黎熠熠一次两次下毒防她,她尚且觉得新鲜,眼下还要在铁骨医馆再住些时日,若是日日如此,贾尘实在厌烦。
“我说过了,秘卫府的人不怕死,任你是谁,玄秘使也好,甚至铠公千岁也好,早已下到了十八层地狱,不是人也不是鬼。”
“郡主若是觉得这个玩意儿……”贾尘稍稍运气,吐出来一个东西,正是刚才李一刀喂下去的药丸。
“我说了不会跑便不会跑,郡主已在我身上种下蛊毒,剩下的就免了吧。”
贾尘说完话便收回了匕首,刀锋太利,收回的途中划开了李一刀的腰带。
李一刀的衣服散开了,腰间的银针药丸散了一地。
贾尘:……
李一刀:……
李一刀连忙背过身去整理衣服,听到贾尘干巴巴的声音:“是刀,太利了。”
贾尘想伸手帮忙,又不知道做什麽,只好等在一边。
终于整理好了,李一刀转了过来,已是傍晚了,她脸红得发亮。
贾尘知道她不是因为害羞,是生气。
李一刀说:“不要再叫我郡主,我不喜欢。”
贾尘点头。
杨春的男人是个软蛋,二人刚进门,没等她们开口,他已经尿了一裤子。
这人好赌,债主不少。
“大大大大丶人有大大大大丶量,再容许小的几天罢。”他一个劲儿地磕头。
杨春的说法是这男人在家里作威作福,连自己的爹娘都要骂的,现在战战兢兢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场面太荒唐了,李一刀禁不住冷笑。
黎熠熠是有些脾气的,贾尘说:“你来?”
李一刀“嗯”一声,贾尘递过刚才划开她腰带的匕首,退到了屋子的角落。
男人吓得满屋子乱窜,门早就锁上了,他想从窗子逃跑,李一刀丢匕首过去,想扎他的腿。
歪了一点,蹭着大腿过去,扎在了墙上。
男人已是三魂丢了七魄,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
“这就晕了?”李一刀嘟囔着走过去。
不知道这算不算蔗梨说的“差不多得了”,贾尘倚在墙边想。
黎熠熠擅蛊毒,不信任别人,冷血无情……倒是胜过黎家其他人不少。
她抱着胳膊看李一刀拖着人到屋子中间。
李一刀道:“只是一刀太便宜你了。”
“一日有十二个时辰,一年有十二个月,历法里又有十二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