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终于集结兵力,打了一年多的仗,彻底赶走了绥罗人。
人虽然赶走了,但是留下了孩子。
丹砂便是其中之一。
北境天气严寒,丹砂的娘独木难支,生産时落下了病根儿,很快便撒手人寰,留下丹砂一人漂泊着长大。
外貌太过亮眼,为人又机灵,几岁时便进了酒楼做洒扫丫鬟,後来不知怎地,得了司徒万里的赏识,再後来,千秋雪越修越高,丹砂也成了头牌。
司徒恬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神采飞扬,活像个说书先生,贾尘和小元子听得入神了。
她注意到贾尘表情微动,立即打住话头。
“等一下!”她狐疑地审视贾尘。
“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丹砂吧?”
“喜欢又如何?”贾尘仍然一副老实样子,“丹砂姑娘美艳四方,我走南闯北这麽多年,如此美人儿还是第一次见呢!”
话音刚落,司徒恬一擡手就是一巴掌,贾尘眼疾手快,拦住。
“为何?”
“你!你!你竟然喜欢她?那你来我的擂台做什麽?”她涨红了脸,手指颤颤地指着他,“可恨可气可羞!”
“真真恬不知耻!”
说着话她又要甩巴掌,贾尘又擡手拦住,两人于是就那般对峙着,双手高举,近在咫尺。
对面的人高出自己一个头,月光投在这人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司徒恬不好意思了,待要别过脸,贾尘却笑了。
“离近了看倒是同小元子有几分相似。”
点到名了,小元子只得凑过来看,贾尘仍然抓着司徒恬的手不放开,努努嘴:“看像不像。”
小元子打量半晌,腼腆道:“郡主花容月貌,小元子怎敢同郡主相比……”
司徒恬用力抽回手,不满道:“你也知道啊!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本郡主相提并论!”
“像吗!”她在贾尘面前蹦来蹦去,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睁眼看看你睁眼看看你睁……”
女子眼中满是怒意和羞恼,贾尘忽然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声音低下来:“我同丹砂毫无瓜葛,我与你父亲亦无芥蒂,我只要将军府里的一样东西。”
她语气郑重认真,司徒恬安静下来。
“何物?”
“长陵山脉上的大王蛇胆,我听说在你府里。”
“就这个?”
“嗯。”
“求药是为心上人?”
贾尘摇头道:“为我义父。”
司徒恬怔愣,再不谙世事她也知道贾尘此时说的是真话,因为她语气太认真了,认真得不像话。
她思索半天,终于说:“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离开北境。”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