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试吧。”
金婶娘说:“驸马爷想从哪套试起?”
贾尘随手点了离她最近的一套:“这个吧。”
金婶娘拍手:“这套水蓝可是郡主亲自设计的,早说驸马爷穿这色最好看!”
衆人如潮水般围上来,三下五除二就要扒她衣裳。
芍药眼疾手快,拦在她身前:“金大娘,驸马爷年纪轻,没见过这阵仗……让我伺候她穿吧!”
衆人撤了,只留芍药和贾尘,芍药还没从刚才的讨论中消气,抱着手臂转过身去。
贾尘也不指望她帮忙,自己慢慢脱下中衣,一边换一边想着从太监到驸马爷,身份倒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这将军府的绣娘是有两把刷子,水蓝色的薄纱外袍,袖口宽大,穿上後自有一股清新自在的感觉,连带着贾尘的心情也变好了。
贾尘默默换好,绕过芍药想照镜子。
芍药回头一看,眼神顿了顿,神色莫名。
贾尘说:“怎麽?不合身?”
不待芍药回,忽然大门被撞开了。
司徒恬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贾尘,脚步顿住。
一身水蓝外袍将她眉眼衬得格外清朗,清俊如春山初雪,更显她少年意气……
“你……”
尚衣局的人也跟着涌了进来,金婶娘大声说:“天老爷啊!我死了都值了!”
她激动得一把拉过另外两套衣裳往贾尘眼前送。
“这这这,还有两套,老奴给驸马爷说说……”
“紫衣”是为出席正式的社交场合,贵气持重;“白霜”为围猎,做了窄领口,腰束银带……
金婶娘越说越兴奋,恨不得贾尘迅速换完八套,大饱眼福。
拍马屁的也有:“金总管这手艺是鬼斧天工,分毫不差,驸马爷穿得正好!”
贾尘有点尴尬,她经历过许多场面,惊险的刺激的,穿了新衣服像人偶一样给别人看还是第一次……
司徒恬也愣愣的,还是芍药过去撞了下肩膀。
“小郡主。”她眨眨眼,“这麽俊,赚到了哦。”
司徒恬如梦初醒,她轻轻嗓子:“那……还有七套,一起试了罢。”
于是尚衣局的大门又开关了七次。
一次欢呼声比一次高。
贾尘穿着“喜红”婚服出来,一袭火红大氅披身,衣摆曳地,自带一副风流潇洒。
金婶娘掏出手帕子擦眼泪。
有人打趣:“金婶子激动的,莫不是要自己嫁过去罢!”
贾尘仍然有些不自在,转身抖了抖大氅,又扇起腰间折扇,顺手替金婶娘扇了几下。
结果越扇越像个逍遥江湖的贵公子。
金婶娘情绪更加难以平复,几乎要靠在贾尘身上:“我这双手,一辈子也没服过谁,可给驸马爷裁衣,我服了……”
芍药见状不妙,她怕金婶娘说出什麽不合适的话,赶紧打断她:“金婶子!冷静点!让小郡主和驸马爷单独说说话罢。”
然後她就架着金婶娘出去了。
人都出去了,两个人才松一口气。
司徒恬一下子蹲下了:“这就是成亲吗?你八套了,我得多少套才够……”
贾尘也蹲下,依旧慢悠悠地扇着扇子:“还挺好玩的。”
扇了几下,她才补一句:“没成过,新鲜。”
司徒恬看她,对面的人嘴角上扬,持扇子的手背上一个牙印。
伸手去碰那个牙印,心虚地嘟囔:“咬得好像太狠了点。”
贾尘拿扇子敲她:“怎地不回我话?莫不是你成过?”
“成你个头!”
司徒恬撅了撅嘴,拉了拉她的袖子。
“嗯?”贾尘侧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穿红的也好看。”
司徒恬说完自己先脸红了,接着又问道:“……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