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尘也不躲,挨了她一拳,仍然笑眯眯的。
“你真是……真是!唉!气死人了!”
她气急了,一把抓住贾尘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贾尘一惊,但是也没抽出手。
司徒恬咬完也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我走了!”
贾尘来不及看手背上的牙印,也跟着起来:“我送你。”
“不必!”司徒恬又不看她了,耳朵红红的,“父亲的人在楼下。”
贾尘仍然陪她走到楼梯口,司徒恬突然说:“你不要背她了。”
“嗯?”
司徒恬皱眉,拉着她的腰带,说:“你不要和她说话了!我并不是嫉妒,绝对不是!”
“知道了。”贾尘回。
司徒恬没想到她会答应,又说:“不是真的不让你……只是……”
说来说去她好像也不知道说什麽了,摸摸贾尘的手背:“疼不疼?”
贾尘摇头:“回去吧,莫叫大将军等急了。”
司徒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贾尘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的牙印,轻轻摸了一下,有点出神。
次日醒来,手背上的牙印已淡了不少。
贾尘一边系衣带,一边回忆昨夜那句“你都不关心我”,叹了口气,自己明面上好歹是个“驸马爷”,于情于理,也得关心她一回。
从集市回来,焦叔已带着人等在千秋雪门口。
“驸马爷,”他恭敬地说,“烦请同老奴走一趟吧。”
原来是要试礼服。
小元子不在,四歌姬只有芍药醒着,丹砂便让她跟着来了。
坐进轿子里,贾尘说:“麻烦姑娘了。”
芍药“哼”一声,她白了贾尘一眼:“不是为了你!这将军府贵公子多,说不定就有我心上人呢,总比在这千秋雪陪笑强。”
贾尘真觉得自己脾气越来越好了。
走了一段,芍药突然开口:“你可知紫苏是去江南寻她娘亲?”
贾尘“嗯”一声,她继续:“走了也好,留在这天寒地冻的死人堆里做什麽呢,她还那麽小……”
芍药说:“你既要走,可不可以带着丹砂姐一起?”
贾尘怔愣,芍药打量她:“莫不是我看错了?我以为你对丹砂姐有情……”
贾尘说:“丹砂想去哪里便去,不至于要我带着。”
她本意是依照丹砂的本事,还谈不上要她“带”,丹砂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如此,只是芍药好像会错了意,以为贾尘占了便宜就想跑的小人,飞起一脚踢她。
“果然你就是这样的人!”芍药愤怒道,“丹砂姐待你不薄……”
贾尘一把按下芍药的脚:“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你还敢狡辩?!”
芍药又要踢,轿子猛一歪,轿夫“哎哟”直叫。
贾尘按住她的肩,一手拔出扇子抵住她脖子,语气淡淡:“再闹,杀了你。”
芍药脸涨得通红,却仍然开口:“丹砂姐这辈子都困在千秋雪里,我们几个商量过了,想让她自由一次。”
她不是说气话,她是认真的。
“自由”二字,说来简单,谈何容易……
芍药眼里的亮光让贾尘忽然有点泄气。
二人後来再无交谈,一路沉默擡进了将军府。
下了轿子,眼前一处气宇轩昂的大殿,上书“尚衣局”。
将军府有自己的裁衣师和绣娘,毕竟女眷子嗣衆多,逢年过节都得裁新衣服穿。
尚衣局里已经站了八个人,将军嫁女是大事,焦叔介绍这是最好的绣娘,今日只为“驸马爷服务”。
八个人身後各一套衣服,一位大娘站出来,行礼朗声道:“老奴姓金,见过驸马爷。”
“金婶娘是尚衣局的总管。”焦叔说,“请金婶娘介绍一下订婚宴的衣服。”
三套大红的是订婚宴穿的,“朱红”为早上祭祖,拜见长辈;“喜红”为订婚主礼,衣摆上绣鸾凤和鸣,袖口描金;“火红”为夜宴,襟口刺绣火纹,配金带;“夜蓝”为贵客的私宴,衣角绣云纹,配黑玉扣,稳重……
绣娘们按照金婶娘的介绍轮流展示衣服和配饰,忙里忙外,整个尚衣局有一种安静地喧闹感。
贾尘看得头晕,只得轻咳一声。
金婶娘很识时务停下:“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