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急红了眼:“上啊!双拳难敌四手,别让他装神弄鬼!”
此时贾尘已绕到茍老大背後,双手扶在他肩膀,亲昵地说:“你是老大,听你的。”
别人看来不过是随意一搭,只有茍老大感受到双肩似有千斤重,这人内力了得,轻轻一捏,他五脏六腑都会碎掉。
一股恶臭传来。
小元子笑道:“茍老大真够仗义的!老家夥尿裤子还有个伴儿呢!”
贾尘也笑:“我就是想交个朋友,不至于吧?”
肩上再一紧,茍老大脚下硬生生陷下去几寸。
他脸色青白交加,终于咬牙吐出一个字:“撤!”
离开前,贾尘对小元子和司徒恬说:“码头等我。”
“至于你,”她看一眼老头,“带上钱走吧,茍活也是活。”
贾尘架着茍老大与黑旗帮一起回到了他们的船,小元子掌舵画舫靠了岸。
老头领了银子,忙不叠给二人磕头。
司徒恬懒得搭理。
声嘶力竭要找儿子的是他,转眼出卖别人求生的也是他……
初入江湖,她已经有点看不懂了。
码头的酒馆开着,不知是谁的人,也许黑旗帮没有说谎,淮安已经一片混乱。
好在有银子就可行事,小元子和司徒恬找了个二楼的位置坐定。
晚上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贾尘在哪里。
司徒恬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死死盯着江面,小元子出言安慰:“二当家现下功夫已不同以往,大当家放宽心。”
司徒恬又看了一会儿,蹙眉道:“话虽如此,只是她就一个人,对方那麽多……”
河面爆出一声巨响。
好像是全天下的火药都一起炸开了,撕开了天地,很快周围的船也遭了殃,烧成一片。
衆人皆被这大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涌去岸边看热闹。
司徒恬急急起身,小元子按住她,指了指河边。
与看热闹的人群相反,有一黑衣人正朝着酒馆方向疾走,纵是寻常武夫打扮,亦有着一股子飘逸潇洒。
贾尘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同小元子和司徒恬一起看河上大火。
“你疯了啊?”司徒恬说,“所有的船都被你烧了!”
贾尘抿嘴,过一会儿才说:“我给他个教训罢了。”
她手起刀落,茍老大的手指一根根落在地上,疼得他哭爹喊娘。
黑旗帮确实是奉命行事。
只因七王爷与天道盟已在开封开战,淮安空了出来,景帝就顺势下令不仅是淮安,各地的犯人都放出来维护治安。
“这什麽狗屁皇帝啊!”司徒恬骂道,“他是嫌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小元子担忧道:“这麽大阵仗,炎威会不会寻上咱们?”
贾尘笑:“我巴不得呢。”
她语气轻巧,好像制造大混乱的不是她,好像这场大火只是上京复仇的一个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