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话:“姑娘别介意,我们不为黎景做事。”
司徒恬更疑惑了:“你们不是官府的?”
那人走近了些,清秀的面庞,原来是个女子。
“我们是天道盟的。”女人给司徒恬看腰牌。
司徒恬在青岚山见过天道盟的人,知道她没有说谎。
女人像是怕她不信似的,又说:“女子当兵,狗皇帝怎会容忍这样的好事?”
又一人说道:“不只是狗皇帝!盟主的叔父也不会!是黎家男人不中用!”
定睛一看,这人也是女的,一队里六人,只有一个男子。
几个女人嘲笑皇帝以及七王爷,那男子也不吭声,只默默点头。
看来天道盟真是女人当家呢!
司徒恬在心里又对黎熠熠多了一分敬佩。
女人见司徒恬满脸泪痕,关切道:“姑娘许是遇到了什麽事吗?”
这次进城打探消息,盟主下令非必要情况不要动武,面对有困难的百姓要多帮助。
“黎景大修城墙,搜刮民脂民膏,我那个叔叔四处征兵,不得民心,他们不成气候了。”
盟主说道,“百姓只会效忠能带来富足生活的君主。”
司徒恬说:“我胞弟生病了。”
女人欲上前查看,司徒恬怕她发现,骑着马退後几步。
“别传染了诸位。”她说。
女人感觉到司徒恬的不情愿,她也不勉强,从口袋里拿出几锭银子塞给司徒恬。
司徒恬躲闪不及,只能接下银子。
“姑娘保重!”女人抱抱拳。
“等等!”
司徒恬喊住人,说:“有个消息,也许对你们有用。”
对面六人立即警觉起来。
“秘卫府,已经没有了。”
不等几人回应,司徒恬便快马加鞭离开了。
贾尘昏睡了三天。
卢老二在街头巷尾奔走找药,凤京已经是一团乱,许多大夫不敢出诊,卢老二只得将能买到的药材都买了回来,给贾尘服用。
贾尘高烧不退,呼吸一度非常微弱。
夜里,司徒恬总怕她不在了,时常伸手去探她的气息。
有一次,泪滴在贾尘枕边,她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你真闷。”她埋怨贾尘,“别人发烧都会胡言乱语,说点真心话……你连一句都舍不得。”
也许不是不能醒来,是她不愿意醒来。
秘卫府的主殿中央,守着尸首的贾尘完全被击垮了,摇摇欲坠。
醒来的世界里少了至亲至爱的人,司徒恬忘不掉贾尘流泪的样子。
这三天,司徒恬对贾尘讲了许多话,好的坏的,埋怨的亲昵的,都说了。
她怕贾尘忘了世上还有人在牵挂她。
“你呀,最轴了。”司徒恬嘀咕道,起身去取毛巾,想给贾尘擦擦手。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多而杂乱。
司徒恬心里一紧,吹了声口哨,老大早有默契,找了个角落躲好。
她取了墙上的刀,猛地一推门。
是卢老二,他後头跟着一队人。
为首的是个女人,扎了个道士发髻,穿大袖袍衫,自带仙风道骨。
见到门口持刀的司徒恬,她擡手,後面的人立即停下脚步,规矩站好。
“这便是北境的司徒小郡主?”她问卢老二。
卢老二点点头。
女人微笑:“在下易文子,在天道盟做事。”
“奉盟主之命,我带了几个大夫给小贾瞧瞧。”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