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儿?李漾?高兴傻了?”
李漾终于回神,望着眼前笑得灿烂的一张脸:“你丶你,这些是你……”
周弦柱嗯嗯点头:“我捉的,明天不能一起过,今晚先替你庆一下生吧,生日蛋糕後面我再给你补。”
“好看吧?你从小就喜欢这些发光的小东西。”
“还挺累的呢,我要奖励。”他把脸凑来。
李漾呼吸轻颤。
他的确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也曾经有过捉一屋子萤火虫照明的愿望,不过他知道这并不实际。
周弦柱总是这样了解他,知道他想要什麽。
“你怎麽又透明了。”他说。
“嘻嘻,因为……”周弦柱的话没说完,李漾落下来的吻没有亲在他脸上,亲在了他镰刀一样的嘴角。
周弦柱话音卡住,怔愣片刻,眸子蓦然变得暗沉猩红。
李漾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退开,刚撤离,忽然身子一轻,他被人抄着腿弯抱起来。
“哇啊啊!周弦柱!”
“宝宝,你成年了,十八了。”
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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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蛐蛐还没睡,屋前屋後,它们藏在枯草落叶中鸣叫着,声音嘹亮,穿透力强,在燥热的夏夜揭开热火朝天的求偶运动序幕。
荧光点点的屋子里,老旧的席梦思嘎吱嘎吱作响。
浑身是汗的少年像一块流淌的白膏一样展开在榻,躺在萤火中,犹如睡在银河,那些荧光照得他身体白得夺目,艳丽得惊人。
他用手指堵住嘴巴,另一只颤巍巍的手指不住地推搡压在他身侧的少年。
“唔。”
“不不行”
“我没丶答应你。”
他的声音破碎,嗓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冒出来,又被他咽下去。
高大的少年邪笑着舔吻他的耳廓,声音柔软魅惑:“晚了,叫你够引我。”
李漾像条鱼一样腰部腾空,又砸在床榻上,他挣扎着逃离,一只白皙的畸形的脚踩在少年肩膀上阻挡他的靠近,却反被人抓在手中,男生哼笑了一声。
冰凉滑的触感传来。
李漾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向下看。
他惊慌失措,拼命往回缩。全身上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只脚,畸形丶丑陋,小时候,他总因为这只脚被嘲笑,他也因此而自卑怯懦交不到什麽朋友,甚至他怀疑自己被遗弃也是因为这只脚。
可是周弦柱却告诉他:
“不丑,它很美,我很喜欢。”
李漾拖着这只畸形的脚不要命地朝他跑过来的那一刻,他第一次觉得李漾身体的残缺令他美得惊人。
屋子里断断续续溢出哭腔。
残肢比他身体其他地方都要更敏感,除了洗澡他从不触碰,被别人如此地亵‘,玩令那截残肢发烫起来,那滚烫的热度一点点蔓延他全身。
又被冰冷的躯体缩覆盖。
他的四肢被四面八方冰凉的东西扯着,将他展开,按住,他甚至分不清那是手还是什麽。周弦柱带着满足的叹息覆盖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旧席梦思嘎吱嘎吱的声音慢慢停歇了下来。
满屋的萤火歇了,一室昏暗,带着石楠花般浓重的气味。
李漾浑身跟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迷蒙地睁开被汗水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睫毛,望见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朦胧晨光。
“嘻嘻。”身後的东西早就兴奋得维持不住人形,四面八方地缠绕着他。
李漾虚弱地擡起手,在它大概是脸的位置扇了一巴掌。
那巴掌也被它接住,冰冰凉凉的东西蛇一样舔丶舐他的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