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虞想摇头,但脸被他固定住,季尝刨根问底:“那是谁,季昀政?”
直呼他姐姐大名。
“嗯,”季舒虞看到了他眼底的担心,“不过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
他按着季舒虞坐到沙发上,那双眼睛像是清透的琥珀,与她额头相抵,手不敢用力:“……在我面前也要说谎吗?”
“我很担心你,季舒虞,”季尝的声音很低,“在我面前一定要逞强吗?”
他很少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次是因为她。
季舒虞呼吸一滞,心尖变得湿软,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呼吸交织在一起,却没有半点旖旎的感觉,她们像互相舔舐伤口丶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兽,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你不也是吗?”半晌,她回应。
季尝在她面前也总是逞强。
好像只要先承认自己的脆弱和卑劣不堪,就是彻彻底底输给对方了。
这次他没有说话,可能是看到她被别人打成这样心有不甘,毕竟之前只有他才能把自己打成这样,也可能是季尝真的心疼她了,他静默了片刻,浅淡的唇瓣贴了贴她的,在短暂的接触後,起身去给她拿药。
冰凉的药膏轻柔地涂在脸上,季舒虞静静地看着他,任由季尝为自己涂抹。
他很认真,眉心皱起了一点,微不可查。
“没有那麽严重,我没事的。”季舒虞不打算告诉他自己被植入过芯片。
她不想季尝过于担心他。
“嗯,我知道,”季尝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不论发生什麽,你都会没事的,我相信你。”
她没有应声,就看季尝微微一笑,他说:“你怎麽突然沉重,不如讲个笑话,我昨晚梦到你了。”
这是什麽笑话。
但季舒虞配合地问:“嗯,那梦里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死人。”
“……这不好笑。”她绷直了唇角。
“你会死吗?”季尝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他不觉得眼前的女人会死,“不会发生的事,无稽之谈,怎麽不是笑话?”
他说的很认真,季舒虞领了这份心:“谢谢你。”
其实只要她多做一些违反规定的事,不用别人出手,芯片和控制器就能将她折磨致死。
二等以下的公民几乎没有人权,这不公平,星际社会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不能死。
季舒虞长久地注视着他。
还有季尝,她不能死。
“好了,多馀的话不要再说,不要破坏我们纯洁的宿敌情。”季尝似乎很不适应,嫌她这句话肉麻。
他用的昂贵的特效药,季舒虞的脸已经好多了。
季尝收拾好这一切,说:“这段时间我们先分开住,老头子盯得紧,但我最近易感期……”
Omega的易感期并不好熬,尤其是没有被完全标记的omega,等级越高,易感期越危险。
而季尝很特殊,他与季舒虞发生过关系,被临时标记过一次。
一般omega的易感期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季舒虞顿了顿,她还没开口,季尝就垂着眼睫说:“抱抱我,我很想你。”
哪怕只是有段时间不见,都会很想。
“……你最近说话有些,”季舒虞斟酌着措辞,“老鼠钻烟筒。”